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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當日在前往豐州途中失蹤,哥舒將軍隨即在關內道封鎖了訊息,奴婢得知之後也照樣辦理,其實倒不是信不過他們,只是怕萬一這訊息為范陽軍所得,危及少爺的安全,只是如此一來也限制了咱們自己的力量,要不或許張老七能探出些蛛絲馬跡來,也不至於等少爺找上門”。
“哥舒封鎖訊息一則是為我地安全,更多的還是怕朝廷怪罪;不過你這樣處理倒是沒錯,謹慎些總是好!要不這十餘日我也不會這麼安然!”,側頭配合玉珠繫好頭髮,唐離續道:“罷了!不說這些,王老將軍屍身之事你該如何辦理?”。
“當日少爺前往豐州就是為迎靈,知道王老將軍的屍身被帶回雲州之後,奴婢也做了一些佈置”,邊幫唐離整理著衣襟,玉珠邊道:“如今義莊中看守的有五旅人馬,硬搶肯定不行,但王老將軍停靈在棺木中,咱們卻可借偷樑換柱換過屍身,只要少爺能把那面‘弘法居士’的玉牌借來一用,我保少爺明日離城時定能將老將軍的屍身一併帶走”,雖然在做著丫鬟的事,但玉珠口氣中的自信卻遠非一個下人所有。
第二百七十四章 戰後〈五〉
天寶年間,安祿山既有玄宗的寵幸,又有政事堂老李相公的支援,做為籠絡部將的手段,其歷年間連續上本朝廷為手下將領請功升賞,而這其中尤以同為胡人血統的異族將領居多,以至於到了後來,整個范陽軍中有統兵大權的將領十人九胡,而做為回報,在安祿山起兵之時,得到了這些將領的全力效忠,方使其以如火兵勢在短短數月之間佔地數千裡。
又因范陽募軍多來自東北異族,是以胡將統胡兵,倒也相得益彰,做為范陽軍中少有的唐人統兵大將,薛嵩的部屬軍士自然也以唐人居多,相較於胡兵死後的喪葬儀式,唐軍將士陣亡之後更願意請和尚道士前來做一番道場,以超度亡靈前往永生極樂的淨土。
普通軍士不論,此次進攻豐州戰死的大小軍將,多停靈在雲州義莊,接受袍澤香火供奉的同時,等待著有一日能埋骨故土,落葉歸根,是以戰事過後,城西佔地碩大的義莊就成了僧侶聚集之地,三七二十一日之內,日夜香菸繚繞,鈸鍾罄及誦經之聲響徹西城。
而在整個義莊一片喧鬧聲中,於王忠嗣停屍處僅一幕厚帷之隔的胡參將停靈處卻是反常的寂靜,除了偶爾有同僚往別處拜祭時,來給他上兩柱香火之外,再沒有多餘人來觀注這個生前性情孤僻粗暴的參將大人,這冷清的一幕只讓看守王忠嗣屍身的那些兵丁們唏噓不已,感嘆人死如燈滅的同時,對這位死絕戶的胡參將也有了兔死狐悲的同情。
這一幕直到豐州戰後第十三天晚上才有了變化,這是一個星月無光的夜晚,一個年在三旬,全身披麻的男子嚎啕大哭的撲倒在胡參將靈前,口中叫著兄長悲呼不已,在他身後,幾個同樣披麻的下人抬著一具厚重地柏木黑棺。除此之外,就是十四個手執法器,滿臉不情願的和尚。
“看看那副棺材,用料兒最起碼是六十年以上的老柏樹,可是貴重的很哪!那裡面睡著多敞亮,怕是兩個人也睡的下。這次義莊來往的棺木裡能比這副還氣派地可不多!就衝這副壽材。老胡前些日子的冷清也算沒白受”,同是吃糧人,那些看守王忠嗣屍身的軍丁對死去的胡參將自然更為親近,此時見他這個“絕戶”也有人來收屍,高興雖然說不上,但心底確實多了些安慰,如此以來,他們看著那些一臉不情不願的和尚時。就忍不住要暗自罵上幾句,“這些個賊禿,這些天不知賺了多少香火錢。現在有生意上門還擺出這樣一副冷臉,真他孃的!”。
正在那些閒著無事的兵丁們議論的當口兒,卻見哭靈完畢地胡參將兄弟走到這些兵丁身前,遠遠的先躬身行了一禮,在他身後,上場的和尚們搖起了各式法器,開始哼唱那些讓人聽了昏昏欲睡地超度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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