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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後,走出車站有許多當地人圍上來問遊客去哪,是否需要住宿。她低頭快步走出人群,然後上了一輛私家車去西柵。烏鎮和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本以為一下車就會看到小橋流水人家,看到船家。印入眼簾的,還是一樣的水泥馬路。她想,也許歐洲的威尼斯也和這差不多的格局吧!電視裡所見到的,永遠是那麼一部分。讓人們以為它當真和一座城鎮一樣廣闊。
五分鐘後,她到達西柵門口。也許是因為晚上,這兒並不熱鬧。她有些懷疑司機是不是將她放錯了地方。朝著有光亮的地方走去,在服務中心買了票。服務中心的裝潢是江南常見的青牆黛瓦。大廳燈光溫和,給人一種平靜溫暖的感覺。她只想儘快找到地方住下,明天再好好看看這座水鄉的美貌。乘船來到景區內,在總服務臺要了青年旅社的一個床位。也想過住民宿,想想還是不要太浪費。她要在這裡呆三天,將這座水鄉看個膩。
隨便吃了自己帶來的食物,邊走向自己的住處,邊看著四周的景色。這兒,比想像中靜。水面倒映著兩排的燈光。有船劃過,船槳盪起細微的聲音。這裡的夜晚,和想像中完全不一樣。沒有燈火闌珊,沒有熱鬧的人群。它只像一個安靜入睡的孩子,任何事物也攪不了他的安寧。道路兩旁的小店也是一樣的安靜。主人坐在屋內邊看店邊和其他人聊天,不在乎是否有客人光顧。他們的泰然自若,安靜自處讓她滿心喜歡。
來到前臺領取鑰匙。用相機拍下櫃檯上可愛的梨。住的是四人間,下鋪,靠牆。很快梳洗好,躺在床上看書。不願再外出看看,不願一次性將這座水鄉的所有美好統統看完。
她時常想起母親。外出至今,每天都會想起母親。似乎明白了她為何這般固執的行走在路上,可仍舊不願意承認自己懂得她,理解她。伊水從來只將母親視為一個自私的人。對待自私的人,唯有自私。她這樣認為,不給他們之間任何一點可能。
第二天醒來,來到西柵大街上遊走。在一家百年老麵店吃了一碗麵,然後在旁邊買了一個梅菜餡的燒餅。相機基本上沒有停過,不停地為她記錄著她所見到的一切。路過郵局,想買些明信片寄出去。思量再三,最後還是邁步離開。她不知道該寄給誰。這世間唯一一個和她相親的人,也遠在天邊,居無定所。何況,她根本不想去聯絡她,不想和她有什麼聯絡。就這樣站在這裡,等待她不時寄來的信。
她說。伊水,你始終與眾不同。這世間在繁華美好,亦是無用。你再美好,優秀,也無人可以與你分享。這就是你的人生,註定一個人走下去的人生。你不似他人,可以擁有平凡的幸福。也許,太過艱難,艱難到,你不以為它能實現。
她走進一個專門買油紙傘的店鋪,對每一把傘都很喜歡。最終,還是沒有將它們中的任何一把帶回去。若買回去,必定是被丟棄在角落,不聞不問。直至哪天連它的存在也厭惡,丟棄在垃圾堆中不曾多看一眼。她自是知道,喜歡的東西唯有遠觀。得到得不到,是另一回事。
路過一家糕點店,買了一個定勝糕。喜歡它的模樣和口感,是江南特有的糯香口味。回味再三,還是忍不住折回去,再買了兩個,一手一個。像極了一個貪吃的孩子,只恐手不能多拿幾個,不然必定多買幾個,好叫她一路吃過去。
街道上很安靜。遊客們零零散散,自由自在的參觀。沒有大批大批的旅遊團,沒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彷彿,都是這兒居久的當地人,習慣了這裡的一切,不吵不鬧,悠然自得。她想起幼年在電視上看過的一個畫面。也是這樣的青石小道,路上熙攘有聲,孩子光著腳丫跑過,發出銀鈴般悅耳的聲音。
走到盡頭,喚了船家,坐在船上慢悠悠地劃向河的另一頭。橋上不斷有人拍照。她不由想起古詩&ldo;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