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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飛鴻問:“他現在何處?”
歐陽春霆回答:“他於月前就去了南疆。他在那兒有洋行,幫英國人賣茶葉。”
雲飛鴻一拍大腿,說聲:“糟了。”
歐陽春霆也吃了一驚,急問:“出了啥子事?”
雲飛鴻說:“我自吐魯番過來時,見那裡已為造反的民軍佔據。聽說南疆七城,也已經盡遭淪陷。不但是民軍據城,而且還有浩罕國的軍隊進來。俄國與英國人也乘機而動,佔了不少地盤。他若此時前去,定有危險。”
歐陽春霆此時方說:“師父所慮極是。只是徒兒聽說的,更是嚴重。師弟他們倒不打緊,因為他是英國人的買辦,開的是洋行。那浩罕國的匪賊阿古柏正要依靠俄英作後援,斷不敢拿師弟怎樣。只是聽說烏魯木齊城裡也有人要起事,我已派人去把花小姐母子接上山來。”
雲飛鴻說:“這也正是為師來的目的。這兒離城太近,很不安全。我來接你去菊花谷暫避。”
歐陽春霆說:“師弟知道左帥已駐蹕蘭州,有平復新疆之意,已經寫信於他,為徒兒辯駁罪名。他與左帥有師生之誼,想來就可洗清徒兒之罪,恢復職銜的。”
冷冰聽了,卻面露不豫之色,譏諷道:“師兄念念不忘的,是為清廷效忠,用人血染紅頂子。師叔與我乃長毛餘孽,水火不相容的。看來我們此行,實在是多此一舉。”
歐陽春霆正色道:“師弟,莫以為只有自己是正人君子,別人都是奸佞小人。我來問你,太平軍就不殺人麼?殺的又都是該殺之人麼?別忘了,韋楊之亂,殺死的可都是太平軍。湘勇之中,也有窮苦的百姓。兩軍陣前,只有敵人,沒有朋友。倘若說洪秀全是正義的,那為啥子他大業未成,幾個王兄、王弟先就自相殘殺?老百姓都離心離德了呢?我身為朝廷的命官,盡職責而已。就如眼下新疆之亂,名為驅逐滿人、漢人,實為分裂中國。我作為一箇中國人,又如何袖手旁觀?要個名分,也是為師出有名,便於號令。並不是為了我個人一姓之私,要奪啥子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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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醉》第十四章(7)
他說得義正辭嚴,令冷冰說不出話來。一賭氣,竟說:“那好,你就做你的忠臣,我還是做我的叛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好自為之吧。”說完,不待雲飛鴻發話,就騰身上馬。同時伸手把吳繼方抓起,扔在了另一匹馬背上,揚手就是一鞭,斜刺裡朝谷口去了。
歐陽春霆見他離去,看了看師父。雲飛鴻明白他的用意,就嘆了一口氣,說道:“他是你師伯的徒兒,也是洪天王的親生兒子,被封做了少天王。一向做事乖張,性情不宜相與。”他接著就對歐陽春霆說了自己原來的打算,又說了目前的想法。
歐陽春霆也長嘆一聲:“師父,其實徒兒自投奔曾大人以來,並未濫殺無辜。何況為將之道,攻心為上,徒兒深自明白。自來新疆供職,有一心得:就是內亂不已,外人必趁虛乘之。眼下的局勢,正是如此。南疆農民造反,或許只為生存,可是權柄並不為農民所掌啊。一旦為人所用,於是紛紛稱王,各民族互相仇殺,還不是滿足那些頭目一己之私?中亞浩罕進犯,阿古柏之能逞兇,就是利用了這一點。南疆駐軍一向稀少,又困守孤城,外無援兵,內缺糧草,直如俎上之肉,圈中羔羊,任人宰割而已。你自小教誨於我,身為五尺男兒,當為國家民族,奮不顧身。徒兒所慮,正在於此。”
雲飛鴻沉重地說:“不來新疆,怎知國破家亡的滋味?為師已然醒悟。眼下的局勢,再做什麼驅逐韃虜的念想,就是不識時務,為虎作倀,反而是幫了俄英列強的忙。”
歐陽春霆誠懇地道:“師父,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無論如何是不能做的。我們應該積蓄力量,先行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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