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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是個笑話。我起初也不知是怎回事,但覺得那位褚老爺,不相249是做官的人。他的朋友,一個一個的尤覺登天。若照我寧為可怪的250,怎麼他朋友交得很近,為什麼一個帶著太太來的沒有呢?&rdo;伯雍說:&ldo;或者他們有一點頭緒,差使不大,無力攜眷的。&rdo;秀卿的娘說:&ldo;起初我也這樣想,但是他們都說是本京人,而且北京人當巡警的都有家眷,難道他們挺闊的老爺,沒家眷麼?原先我們太太,還很待遇他,雖然報了覺得他們討厭251,也就不愛理他們了,後來連老爺都不大香甜。他每日只是在外面遊逛,好在事情又散了,與我一點關係是沒有,又不短我錢,我管什麼?他那樣歲數,又是一個好逛的人,在外面難免有什麼瞎鬧的事情。這幾天不知怎樣,他夫婦忽然好得要命,臨睡覺還要吃一頓夜消252,喝點紹酒,忙得我半夜不得消閒,但是人家工錢給得不少,我也願意伺候。誰知前天早晨,我們太太起床之後,便出了門,沒有半頓飯時,便同來兩名警察,由被窩裡把我們老爺掏了去。究竟為什麼?我還不知道。當時嚇得我什麼似的,便是老爺有什麼不是,當婦人的理應替他瞞著,哪有幫著警察堵窩掏的!後來我聽那個丫鬟說,&l;老爺不是老爺,是個和尚冒充的老爺&r;。若真是個和尚,那豈不是笑話呢?但不知他是哪廟和尚,怎這大膽子呢?&rdo;
伯雍聽秀卿的娘說到這裡,也覺得這事可笑。一個婦人,陪著和尚過了好幾個月,一旦決裂,竟至成了一起奇案,這其間必有緣故,大概是念秧局詐之類。不知是誰騙誰呢?不過秀卿的娘,好容易有了這點事,忽然又散了,未免掃興。因問秀卿的娘說:&ldo;他們這一打官司,把您的事也攪了,但是他們沒跟您說什麼嗎?短錢不短呢?&rdo;秀卿的娘道:&ldo;錢倒不短。我臨走時,那婦人曾和我說:&l;這裡不是我的家了,我受人騙了。你跟我這些日子,我也捨不得你,但是我不能在此住了,暫時也不能用人。你還是家去,等我官司完了,有了地方,你再來伺候我。&r;她也不過這樣說便了,他們的官司,不知道打成怎樣一個結果呢!只是我這一沒事,又得坐食山空,秀卿給留的那點東西,差不多要墊辦完了。我真閒不起。沒什麼說的,還得求您難心253,仍是給我找個吃飯的地方才好。&rdo;伯雍見說,未免地又加上一層為難,而對於這老婦人的貧困無告,又十分不忍,只是一時哪裡給她找事?只得向她說:&ldo;您先回去,我趕緊給您張羅著,如有事時,我必然給您送信。&rdo;秀卿的娘見說,才有點放心,把現在的住所,詳詳細細地告訴了伯雍,告辭去了。秀卿的娘去後,伯雍默坐了半天。他忽然發生一種異樣的思想,只見他把他右臂一揮,自言自語地說道:&ldo;考縣知事,非考不可!考上一個縣知事,總比現在收入多一點,而且還可以行一點心裡所志願的事。老和現在一樣,不但本身本家,一天比一天窮,連一個可憐的人也救不了,未免太辜負此生了。假如我若是得了一縣的地盤,做個百里侯,那就有人管我叫監督,或是縣長,平日求他們辦點事不肯為力的,到了這時,必然喜歡與我辦事。因為我寧伯雍,只是一個窮記者,所以沒人信用。我若當了縣知事,這&l;監督&r;二字,總比&l;寧伯雍&r;三字信用大得多。便是隨便薦一個人,也有人喜歡用,因為是監督薦來的。若是伯雍薦來的,那就沒效了。監督是最小的地方官,尚且有人監督長監督短叫得震心,無怪乎有不顧性命運動都督巡按使的了。至於大總統和總長什麼的,那還用說嗎?他們不但先得便宜,而且一句話就能使人一步登天。若照我寧伯雍,為了一個苦老婆子和一個可憐的小孩,使心費力,花了不少車錢,直到如今,依舊沒有一點頭緒,並且連一個幫忙的也沒有。假如我若是個官,何必這樣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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