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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竹艱難的挪開腳步,找了個相對安全的距離位置坐下去,他這副模樣,倒顯得像是被看的人是他似的。
霍閒見他們有事要談,正要出去,結果裴熠轉頭看著他說:「你也坐下。」
修竹:「」
倒不是修竹心存什麼偏見,他早知道裴熠和霍閒關係不一般,但知道歸知道,知道和撞上還是兩碼事,他悄然用餘光打量了霍閒一眼,可霍閒除了面上還有些紅暈未退,看起來倒跟裴熠一樣的坦然自若。
真是見了鬼了。
作者有話說:
明天雙更
第64章 往事
屋內炭火旺盛,滋滋的聲音在沉默中陡然放大,秋白捲起袖袍,給季淄倒了杯熱茶。
季淄取下擋寒的暖袖,活動了一下手指,這雙手因為常年舞刀弄槍已經生了厚厚的老繭,秋白見他拇指內側裡的那道醒目的傷疤不禁問道:「你當年發誓絕不踏入中原一步麼怎麼,怎麼還成了雁南世子的師父?」
待季淄手指活動夠了,秋白便遞上冒著熱氣的茶杯,季淄像平時喝酒那樣嗅了嗅,然後抿了一口,垂下眼簾,緩緩嘆道:「我無兒無女,違背誓言不過就是一個天雷劈下來,死了也就死了。可是阿閒」說到霍閒,他嘆息道:「我在雁南撿回的時候他還是個稚童。」
提起起霍閒身上的劇毒,他才露出少見的悲憫,彷彿那錦衣玉食的雁南世子是他的孩子。
十幾年前的關外俠客也只有在說起家人才會如此,這讓秋白想起曾在雁南聽到過的一段風流佳話,他悶聲不語,思索良久之後才問。
「那時分別你跟我說傷好了就去找家人,後來找到了麼?」
許久不曾聽人說起「家人」兩個字,都快忘了還有家人,季緇驀然的側過臉,看向屋外的虛空處,說:「找到了又走散了。」
秋白摩挲著茶杯,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像在勸人也像是勸己:「人嘛,總是聚聚散散,好在世子如今還好好的。」
「他母親去得早,連句話都沒來得及交代,那毒太厲害了,即便我縱有先生這般奇術,恐怕也難起死回生。」
說起白瑾,他有些難過。
季淄自己本就是孤兒,出生不久被師父師娘從山裡撿回來,他不知道把他養大的那對夫妻是什麼人,長大之後才隱約能感覺到他們並不是普通人,後來他們又收養了白瑾,可是有一天他們突然失蹤了。也就是從那時起,季淄開始了和白瑾相依為命的生活。
那個他從小看著長到大的姑娘從咿呀學語到亭亭玉立,只是即便他們師兄妹鮮少在人前露面,可人一旦在這世上活著,就不可能做到銷聲匿跡。
想到這裡,季淄不禁自責起來,即使已經過去二十多年,白瑾的模樣還是那麼清晰。
秋白悵然望著屋外,良久才收回視線,說:「虎骨印是天下奇毒之首,我一輩子和疑難雜症打交道,也只見過這麼一次,若你是為此而來,恐怕會失望。」
「這我當然知道。」季淄萬般無奈的說:「我記得當年你跟我說過,要解毒須得弄清這毒的來源,只有弄清楚是怎麼中的毒,才有可能解得開。」
秋白點點頭說:「這話是不假,可我幾次診斷,無論是他身上的印記變化還是從脈象來看,這毒在他體內起碼有十年之久,想要弄清楚恐怕不易。」
「我先前竟不知侯爺說的大夫是你,看來這孩子真的命不該絕。」季淄眼裡帶著一些光隨即又垂首道:「當年在關外與你分別之後,我輾轉打聽到我要找的人去了雁南,此後便在雁南落了腳。許是緣分,那麼大的雁南我又甚少走動,卻還是遇上了,小小年紀受了那樣的傷,我豈能袖手旁觀,可他是雁南王的七世子,不過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除了拿他的命威脅雁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