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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崇元說:「聶通是皇上親選的兵部尚書。」
「歷來官員擢升都不是皇上一人說了算,說是親選,不過是一道聖旨下到聶通的府上。」裴熠看著他:「聶通如何擢升到今天並不難查。」
裴崇元擦著手上沾上的茶水,思考了片刻,訕然一笑:「是我小看了你,那你如何斷定不是皇上,他對你的戒備可也不輕。」
「是了,正是因為他對我有戒備才更不會是他。」裴熠說:「他戒備是因為我未曾受他掌控,是個未知,可兵部大權不在他手裡,這是已知,退一萬步來說,萬一一擊不中,他就徹底失去掌控禹州軍的把握,他不會那麼做。」
裴崇元微怔,隨即看向他,說:「朝中一切如常,除了趙王爺因太后咳疾多去看了兩次,並無其他異常,不過」裴崇元想了想,說:「前日早朝後,我在城門回府之時遇上了禁軍的大統領。」
「關津?」
「嗯,我與他平素並無往來,他卻追上來問了一句你是否安好,我說不知,他便匆匆離去。」裴崇元問:「你何時與他有交情了?」
在裴熠的印象裡,他與關津並無任何交情,上次關津提醒他功高震主,這次又向裴崇元詢問自己的近況,禁軍不與任何朝中官員有私交,是大祁的歷代禁軍的規矩,何況裴熠還是手握兵權的將軍。
「我與他並無交情。」裴熠如實說:「他與聶通都是飛虎軍出來的,舅舅可知他們從前關係如何?」
裴崇元緩緩站起身,來回踱了兩步,望著沉下去的夜色,彷彿是在回想,過了半晌才說:「據我所知他只是普通的同僚,聶通進飛虎軍的時候,關津已經是飛虎軍的前鋒,後來聶通憑藉自己的努力成了副將,說不上是至交,也未聽說過有矛盾。」
裴熠也跟著起身。
所有跟飛虎軍相關的,除了關津和聶通,不是死就是傷,而他們一個成了帝王身旁最受信任的禁軍統領,另一個身居兵部尚書,禁軍統領在謁都掌管著十萬軍權,皇城的安危皆在他一人手裡,而兵部尚書則掌管全國武官的選擇、任用和兵籍、軍機、軍令之政,為軍事行政的總匯,這兩人手中的權利用一手遮天來形容絕不誇大。
既然兵部不在皇上掌控,那禁軍必然捏在皇上手裡,否則太后不會如此心急。
他默默地想著,直到裴崇元推開木窗,有風穿透進來,他被涼風在面上猛一吹,打了個激靈才回過神。
「那孩子是謝家後人?」
隔著木窗,在院中的燈火裡,裴崇元看見兩個年輕人正在說話,懶散的坐在石椅上朝嘴裡丟果脯的是紀禮,他邊上站著個身著黑袍的年輕人,他背對著書房的木窗,雙手抱臂的應對紀禮的問答,那人正是同裴熠一起來又被紀禮拽出去的修竹。
「你不必驚訝。」裴崇元察覺到裴熠一閃而過的驚訝,立馬安慰到:「他與他父母的相貌全然不同,我並非因此猜出來的。」
裴熠遠遠看著修竹,紀禮翹著腳,抬手拾起一塊果脯,正要丟嘴裡的時候卻忽然手指一轉,變換了個方向,果脯肉便向修竹的門面砸去。
修竹習慣了出其不意的「問候」對紀禮這種小手法,第一眼就看出來了,他不疾不徐的向後一讓,那果脯肉便從他讓開的位置砸過,落到了地上。
他回頭的一瞬間,裴熠和裴崇元看見他面上是帶著微笑的。
「謁都都知我容不下你,你也不屑於裴府往來,你肯帶他道裴府便說明他非尋常護衛,他雖然從了武,卻兼具了文人的傲骨,那是打孃胎裡出來後言傳身教刻在骨子裡的,他與你一樣。」裴崇元遠遠的望著立在院中的年輕人,頗有感慨的說:「便是如此你才帶著他在身邊的?」
裴熠看向裴崇元:「謝大人因父親一事遭受了無妄之災,我此次回來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