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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為什麼不見他們?&rdo;盧天嵐當時有點激動,&ldo;做錯事的是他們,又不是你。你幹嗎這麼窩囊,反而躲躲藏藏的。&rdo;
蘇亞笑笑說:&ldo;我沒覺得他們做錯了什麼,我就是懶得去見了。&rdo;蘇亞真的是這麼想的,可盧天嵐覺得這是託詞,更窩囊的託詞。兩個人的理解就這麼岔開了。
盧天嵐堅稱,蘇亞這副懨懨的樣子是壓抑造成的,只要當面罵任錦然一頓,讓張約跟她補上一個欠了七年的道歉,蘇亞心中的鬱結就會消除大半。蘇亞則堅持說,她早已對張約沒感覺了,也不恨任錦然,當初就算沒有任錦然,她和張約之間的關係也未必能比現在更好。蘇亞越這麼說,盧天嵐就越覺得,蘇亞的癥結其實就在這兒。
最後,盧天嵐說:&ldo;好吧,你不去,我去。我替你去。&rdo;
蘇亞問:&ldo;那你跟他們說什麼呢?&rdo;
&ldo;就說你沒空,不能去了,讓我替你祝他們結婚快樂好了。&rdo;盧天嵐說得不情不願,這當然不是她心裡想的,但是說想替蘇亞去出口氣,蘇亞肯定不會同意。
&ldo;嗯,再替我謝謝張約,我們在一起曾經很開心。&rdo;蘇亞這句話當然又把盧天嵐氣得差點內傷。她看到蘇亞這兩天裡第一次比較振作地站起來,走去衣帽間挑了一套衣裳出來,讓她穿著去赴約。
杏紅色的寬鬆套裝,她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反正她們經常穿彼此的衣裳。蘇亞身高一米六五,比她高五厘米,她只需要穿一雙高跟鞋就可以了。外面陽光豐盛,出門前,她戴上了自己的米白色寬簷涼帽和墨鏡,帽簷底下露出一頭長直發,蘇亞也是這個髮型。蘇亞笑微微地打量著她:&ldo;你看上去跟我真像。&rdo;
&ldo;好啊,這樣張約看見我就會更內疚了。&rdo;盧天嵐說。
&ldo;我只是想讓他記起我們最好的時候。&rdo;蘇亞自言自語。
兩點三十分,盧天嵐乘電梯下樓,留下了&ldo;蘇亞&rdo;離開公寓的電梯記錄。
盧天嵐到了匯洋商廈,才發覺自己忘了帶手機。換了衣裳,這還不是主要原因,她有些心不在焉,她的右手插在衣袋裡,指尖觸碰著那個五公分見方的扁平小紙包。這是她從蘇亞的洗手間裡特意帶出來的。七年了,蘇亞還儲存著張約用剩下的半盒刀片,那個dor的小盒子始終擱在放刷牙杯的玻璃橫隔架上,就像他時常會過來小住似的。這個擺設讓盧天嵐看得特別不順眼,罵蘇亞沒出息,幾次逼著她扔掉都沒成功。
出門的時候,盧天嵐偷偷取出了一個單片包裝,揣在這件杏紅色的外套口袋裡。《舊約全書&iddot;申命記》說,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她就是打算替蘇亞把這枚刀片還給張約,用她的方式。
她不認識張約,張約的電話號碼剛存進自己的手機,卻落在蘇亞的公寓裡。這點小事難不倒盧天嵐。她來到離咖啡吧最近的投幣電話廳,撥通了服務臺的電話,找&ldo;張約先生&rdo;。她看見六號服務生在座位間穿行,一個戴眉毛架眼睛、灰色條紋恤衫的男人站起來,走向吧檯,三點二十五分。
她看見這個男人悻悻地回到了座位上,身邊果然坐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女人。她不喜歡他們老夫老妻的樣子,男人坐在外側,背對著女人翻看雜誌,女人悠閒地坐在座位內側發簡訊。她用投幣電話撥了蘇亞的手機,向她直播。
&ldo;他們已經到了,兩個人,女的也來了,擠在一張小沙發上,看著就讓人生氣。&rdo;這就是三點二十七分,由匯洋商廈撥往蘇亞手機的那個通話記錄。
盧天嵐聽到蘇亞在電話那頭說:&ldo;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