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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潛彷彿沒看見她尷尬的表情，繼續說：「我們一是覺得你做事認真，二是學校牌子不錯，三是專業基礎紮實，所以就招你進來了。但實習和上學不一樣，90都是現學，希望你這兩個月有所收穫，如果你願意，透過答辯可以繼續做長期實習，拿到return offer。」

餘小魚的眼睛亮了起來。

江潛意味深長：「每個暑假都會淘汰一批人，我的要求比較高。」

餘小魚放下杯子，開啟電腦，把他說的都記下來，懇切道：「雖然是第一次實習，我一定會努力的。老師您經驗這麼豐富，一定帶過很多實習生吧？」

江潛端起茶，優雅地喝了一口，「也不算多。每一個我都會好好教，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也可以指出來。」

在她看來，這就是謙虛，他一定帶過許多學生，所以一上來就行雲流水教了她四五個知識點。

他拿起手邊一疊材料：「部門規章、做過的專案、這個月的新專案，拿去細看。沒事不要加班，要加班我會提前通知。」

餘小魚兩隻手接過檔案，沉甸甸的。

江潛故意給她用訂書機訂上了，「今天就從最基礎的工作開始，下班之前學會拆釘、列印、影印、掃描、打孔、包角，材料下班時還給我。好了，去吧。」

餘小魚一聽這麼多內容，茶也不喝了，揣著檔案就起身。

「等等。」江潛叫住她，「離開座位，電腦屏要鎖，桌面不要有寫過字的紙，水杯不要放在檔案旁邊。」

於是餘小魚手忙腳亂地鎖電腦、擺桌面。

過了十分鐘，她灰溜溜地回來，本想問他印表機怎麼用，卻見門關著，裡頭隱約傳來打電話的聲音。

……這問題太傻了，還是找別人問吧。

第8章 不兇了

剛來的一週，餘小魚使出了吃奶的勁兒跟上進度。

江潛給她的印象剛在濾鏡裡調了個暖色，又變回去了，不說話的時候，他身上的冷氣讓她不得不在辦公室裡披上外套，聽他訓話的時候，更是兩腿都打哆嗦。

……他的要求實在太嚴了。

比如說給報告打孔穿環這麼小的事，要是打歪了一張，江潛就會把整本報告扔進碎紙機，叫她重新列印，因為拆環會讓紙發皺，不美觀。

中午聚在一起吃飯，實習生們都會吐槽自己老闆，吐槽完就例行公事看著餘小魚，因為她一定是混得最慘那個，有最多的冤情要申訴。

好在她學得快，過了最艱難的一週，能做到一次性解決不返工的程度，江潛就丟給她需要動腦的工作了，這時她才覺得，以前那些活兒是真簡單——有些東西，就算江潛站在她背後手把手教，做出來照樣慘不忍睹。

七月過後，江潛就讓她單獨出行研報告，把自己以前的模板給她，讓她照葫蘆畫瓢，餘小魚被關在辦公室裡，天天對著電腦敲字、拉excel模型，為了節省時間，午餐也從家裡帶。

這天中午，江潛去樓梯間打電話，聽到下面一層有人聲，鬼使神差地把電話掐了。

「我在你這個年紀，已經單獨見客戶了，你怎麼寫封英文郵件都能拖兩個小時？」

餘小魚坐在樓梯上，手邊放著餐盒，一手抓筷子，一手抓手機，小小的背影張牙舞爪，把冷冰冰的深沉語氣演繹得惟妙惟肖。

江潛甚至能聽到微信電話那頭在哈哈大笑。

「楚晏我跟你說，別看他長得帥，人超級嚴肅的，整天板著臉，肯定沒有女朋友。」

江潛皺起眉。

她又神秘兮兮地道：「我覺得他應該有二十九、三十了吧，看上去就懂很多，而且做事思路跟我們不一樣，肯定脫離學生時代好久了。」

江潛臉色陰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