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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濟了還能做個記賬先生。
女孩若識得字,不說嫁人時的底氣,就說平時的好處也是多多,單講那最大的,就是能去京郊的官坊裡做工,不光能有個給朝廷當差的好名聲,每月還能領到至少三錢的月銀,可比好多做苦力的男人強多了。
京郊官坊建於十年前,由皇家出面開辦,司禮監督查運作,上至兵甲鍛造,下至種植紡織,涉及領域繁多,所需工人也是逐年增多,其中女工佔比尤重。
官坊初建那幾年是不挑工人的,只要來應聘的都能選上,工錢很低,做出的東西也不出彩,無功無過,幾乎起不到什麼作用。
自新帝登基,時序掌管司禮監後,官坊招進一大批匠人,短短一年間,先是造出威力巨大的炮弩,又是發現了產量奇高的番薯,其餘部分也先後取得成就。
官坊大放異彩,工人月銀倍增,招聘的條件也一點點提高上來。
發展到現在,識字已經是最低的門檻了。
這還只是普通百姓中的變化。
換做勳貴之後、官員之女,女子嫁人前後是要幫著管家的,既要管家,自然不能大字不識一個,且家裡也不缺那點請西席的銀子,何必區別對待。
一年又一年,民間蒙學越來越多,官學也出現改革。
如今無論官民,都不再避諱招收女童,男女一同授課,八歲之前不分席,八歲之後才分東西院,等年滿十三到了相看的年紀,才會有專門的女學。
時序雖不需要時歸去官坊做事,但誠如他言,識字唸書總不是壞事。
他問:“阿歸之前可有學過字?”
時歸點了點頭,又輕輕搖了搖頭:“孃親只教過我一點,我會寫自己的名字,還會寫阿爹和孃親的名字,旁的就不會了。”
“孃親每天都很忙,總是有做不完的活兒,我好笨的,一個字要學好久才能學會,我不想叫孃親生氣,後面就鬧著不肯學了。”
楊二丫帶著女兒寄居在楊家,素日操勞,便是有心教養女兒,也心有餘而力不足,更別說她認得的那幾個字都是從丈夫那裡學來的,統共也不超百數。
時歸不排斥唸書,卻也有點擔心:“若阿爹想叫我念書,我也可以的,只是我若唸書了,還能每天見到阿爹嗎?”
她對京城的蒙學瞭解不多,勉強只能和上一世的幼兒園聯絡上,一邊想和同齡的小孩認識,一邊又怕住在蒙學回不了家。
這些擔心和期待,她在臉上表現得明明白白,只消時序簡單一問,就一字不落地說出來,最後一把抱住對方:“若要跟阿爹分開,那我就不要念書了。”
聽到這,時序臉上的笑意愈發深邃。
“當然不會分開了,蒙學只白天上課,早晚都是要回家的。”
“阿爹跟你保證,不管你去哪家學堂,早晚我都會接送阿歸,這樣總行了吧?”
“可以!”時歸高興得跳起來,拽著時序的手左右晃個不停,不等事情定下來,先是盤算著,“那我每天至少能和阿爹見兩次,再加上吃早膳晚膳的時候,那就更長了!我要去唸書,我喜歡唸書的!”
時序道:“那好,那我們便說好了。”
“臨近年關,京中的蒙學都放了冬假,要等到二月才復學,阿歸若是不排斥,那等年後復學了,我帶阿歸去看看,一個是官學,另有三四家比較有名的民學,我們都去瞧瞧,然後你再選去哪裡,可好?”
若只從師資來看,官學一直是翰林院派講師,無論是聲望還是才學,都遠超民間組織的學堂。
時序則考慮到,官學都是勳貴子弟,更有皇子皇女,嬌生慣養,性情也驕縱。
他雖不怕這些人和他們背後的家族,但他也怕哪裡疏忽了,等時歸受了委屈,就算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