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為普爾熱瓦爾斯基所找到的新湖泊為淡水湖,而羅布泊實為鹹水湖,歷史上的羅布泊該在塔里木河東流的盡頭,並不在普爾熱瓦爾斯基所勘定的位置。從此,新舊羅布泊的學術大爭論在世界範圍內展開。
這場曠日持久的學術大討論,將青年時代的斯文·赫定的興趣引向東方這塊神秘的土地,也正是導師李希霍芬的積極支援與鼓勵,使他踏上了通往羅布泊的征途。
1900年3月,斯文·赫定勝利地跨越塔克拉瑪干大沙漠,從英庫勒北行,穿過孔雀河,沿庫魯克幹河床,在樓蘭遺址的東南一帶發現了一塊大窪地,他驚喜地探測到此地是一個乾涸的湖泊。
經過仔細地勘察和鑑定,認為這就是歷史上真正的羅布泊。這一論斷在二十八年之後得到證實。
令人驚歎的是,斯文·赫定無意中發現了被人類歷史遺忘了千餘年的古樓蘭遺蹟。第二年,他又來到此地,組織人力對古城遺址進行發掘,事實再次證實了他的論斷,沉默死寂的樓蘭古城終於重見天日。羅布泊荒漠隱藏的千古之謎,終於被一個瑞典人解開。斯文·赫定的探險發現頓時傳遍整個西方。也就在此時,一棵近代考古學的幼芽,在東方這塊神秘的國土上埋下了。
可惜在中國,這以地質學為基礎發展而成的田野考古學,這剛剛破土而出的稚嫩幼芽,並沒有引起東方人的注意和興趣,他們奉行和沿用的依然是清代顧炎武、阮元、王國維等從宋代沿襲發展而來的以研究古文字為主要內容的金石學。真正知道這棵幼芽的價值併為之培土,從而在中國誕生田野考古這門學科,是在斯文·赫定離開的二十年之後。那時,西方的田野考古學已經盛行,東方的版圖自然成為這門新興學科的試驗基地和掠奪目標。從英國的斯坦因於1906年第二次在中國西部地域的古樓蘭、陽關、敦煌等城堡和洞窟掠奪大批珍貴文物之後,中國的古代文化便開始遭到了空前的劫難。敦煌、龍門、雲崗等石窟的壁畫、石雕像等古代藝術品,被盜鑿得傷痕累累、百孔千瘡;西安、洛陽的古墓被掘,隨葬品被西方人洗劫一空;大批古建築被毀,許多古遺址和文物古蹟被掘得破爛不堪,一片荒涼……
殘酷的事實使中國人猛醒,不能再沉默了。中華民族有自己豐厚的文化積累,中國人有自己的文化事業,更應當有一支研究、考察、發掘和保護自己古代文化的隊伍。於是,在二十世紀二十年代,中國黃河流域的考古工作便興盛起來,國民黨中央地質調查所從1921年開始,陸續派人到各地勘察,發現和發掘了一系列石器時代遺址,其中包括瑞典地質學家安特生指導發掘的著名的仰韶文化遺址。北京地區周口店的古人類遺址,在1921年由裴文中博士主持的發掘中,發現了第一個著名的“中國猿人北京種——北京人”完整的頭蓋骨化石,並首次透過研究,確認石器、燒骨和用火後灰燼的存在,從而明確了“北京人”的文化性質,將它納入了考古學範圍。稍後,他和賈蘭坡教授主持發掘的山頂洞遺址,又獲得了舊石器時代晚期山頂洞人化石及文化遺物。儘管這些遺址的早期發掘是國際合作性質的,但它卻是中國考古事業崛起的先聲。1935年,安陽殷墟的發掘工作由中國人首次獨立完成。可以說,中國近代考古學是從這時開始誕生的。
1950年10月,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的建立,標誌著中國考古事業一個新時代的到來。透過對中原、西北、東北、西南、東南一系列文化遺址的發掘,以翔實的出土資料,否定了法國人約瑟夫·德·歧尼和波提埃等提出的關於中國文明之源來自西方的學說。中國史前和早期歷史的發現、發掘和研究,終於在全世界的考古學領域內,佔據了自己應有的位置。
中國本來就有悠久的歷史,燦爛的文明。在這塊豐厚的黃土地上,辛勤勞動的先民,一代一代,用智慧、血淚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