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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歡全副精神都在謝三身上,並未察覺呂縣令的目光。見四下無人,她壓著聲音說:“謝捕頭,私通倭賊是重罪,開不得玩笑……”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謝三放下杯盞,身體微微前傾,居高臨下俯視何歡。
何歡下意識身體後傾,躲避他的動作,片刻,她又挺直脊樑,直視謝三的眼睛。
謝三眯起眼睛打量她,薄薄的嘴唇抿成一直線。何歡屏住呼吸,不甘示弱地瞪他,轉瞬間又垂下眼瞼。她雙手握拳,用力撐著冰冷的地面,牙齒緊咬下唇。
兩人間的僵持雖然只是短暫的一瞬,但對當事人而言,彷彿渡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何歡忍著怒火,一字一頓說:“謝捕頭,先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我願意向你磕頭認錯,但私通倭賊這種罪名,我實在承受不起……”
“你也知道‘承受不起’四字?”謝三猛地站起身,背對何歡冷聲說:“若我不是六扇門的捕快,難道承受得起敲詐勒索的罪名?”
何歡想說,是你潛入沈家在先,勒索我在後,我並沒有冤枉你。可是想著遠在沈家的兒子,再看看自己眼下的處境,她跪著轉身,正對著謝三的側臉說:“謝捕頭,您若是想治我誣陷之罪,我認罪,我向您賠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話音未落,她彎腰欲磕頭。
謝三俯身抓住她的肩膀,硬生生阻止她的動作,搖頭道:“我受不起你的禮。”
“那你想怎麼樣?將我關入大牢,還是像呂大人那般,將我當眾打一頓,再扔出衙門?”何歡雖然不斷提醒自己,忍,忍,忍,但她從來不是泥捏的性子,這會兒再也藏不住自己的爪子。
第45章 說情
何歡的肩膀被謝三捏得生疼,她算是看出來了,分明是他小肚雞腸,存心報復她,說不定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倭賊,一切都是他栽贓嫁禍,目的就是羞辱她。
何歡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畢竟林夢言一家再貪婪歹毒,也沒有機會與倭人接觸,更沒有能力指使他們辦事。林谷青經常說,是倭賊害得林家敗落,只能仰沈家鼻息過日子,他亦恨透了倭賊。
想到這,何歡掙扎著欲擺脫謝三,見他一味抓著自己的肩膀,她顧不得男女之防,伸手去掰他的手指,嘴裡說道:“世上的事,都逃不過一個‘理’字,再不然還有一個‘法’字……”
“呦,跟我談律法嗎?”謝三反手抓住她的手指,緊緊捏著她的四指,有力一扯。
一瞬間,何歡只覺得自己的手臂快被扯斷了,只能順勢站起身。她在地上跪了好一會兒,猛然站起身,雙腿一陣麻怵,站立不穩,幾欲摔倒。她只能一手撐著椅背,試圖抽回另一隻手,卻被謝三扣住了手腕。她壓著聲音呵斥:“放開我!”
謝三低頭審視鼻樑尚不及自己肩膀的女人,她的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潮,先前他以為她正拼命忍著怒火,這才憋紅了臉蛋,但這一刻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從手掌傳來的溫度。她在發燒?這個發現讓謝三想起昨夜的她,渾身溼透站在沈家廊下。
“為了沈經綸,值得嗎?”他脫口而出。
“放開我!”如果可以,何歡很想踹他一腳。
謝三鬆手,後退半步。
何歡沒料到他突然鬆手,措不及防之下重心不穩,腳後跟撞上了椅子腿,只覺一陣劇痛。她咬牙道:“謝捕頭,你到底想怎麼樣,請你直說。若是你一心與我過不去,最多大家把一切都攤開來說。就從你穿著沈家家丁的衣裳,出現在沈家後院開始,你覺得如何?”
“怎麼,忍不住亮爪子,想威脅我?”謝三輕笑,眼前的她才是那個,他在荒郊野外救了她,她卻恩將仇報,想讓他斷子絕孫的女人。他搖頭嗤笑:“呂縣令能把你像江洋大盜一般押回衙門,你以為你有機會‘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