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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沈志華吩咐萱草照顧她,轉身就要離開。她急忙上前詢問:“沈管家,念曦少爺病情如何?大夫是怎麼說的?”
沈志華審視何歡,只見她雙目無神,嘴唇發白,臉頰卻紅得豔麗。“萱草。快扶著表小姐。”話畢,他又命小丫鬟馬上請大夫過來替何歡診治。
何歡一心憂慮兒子的安危,一把抓住沈志華的衣袖,急切地問:“大夫給念曦用藥了嗎?是哪位大夫的方子?”
沈志華不解地看她,敷衍道:“小少爺已經用過藥了。”
何歡籲一口氣,又道:“我想見沈大爺,我有很重要的事與他說。”
“表小姐,時辰不早了,去客房好好休息吧。”
“我想對沈大爺說的事,與表姐有關,對沈大爺也很重要。”
沈志華沒再理會何歡,再次命萱草等人扶何歡進屋。
何歡情急之下,對著沈志華的背影說:“沈管家,請您轉告表姐夫,表姐鍾愛一支不值錢的竹簫,全因那是姨父在出洋前一天,送給表姐的最後一份禮物。竹簫內有姨父親手刻下的‘顰’字,那是表姐的小字。”
沈志華聞言,腳步略頓,頭也不回地走了。
何歡沒有看到沈志華的反應,她只覺得全身的力氣像是一夕間被抽走了一般。她雖能感知周圍的聲音,但眼前一片漆黑,任由萱草等人扶著,才能勉強行走。
不多會兒,她被安置在床上。她感覺到有人替她診脈,有人喂她喝藥,但她無法睜開眼睛,身體一會兒燒得難受,一會兒又冷得發抖。迷迷糊糊之際,她彷彿看到自己正懷抱兒子。兒子看著她,“咯咯咯”直笑,她高興地哭了,不斷呼喚兒子的名字。
沈家的另一頭,沈志華恭立在沈經綸面前,鉅細靡遺地複述謝三說過的每一句話。
沈經綸默然聆聽,手邊放著文竹從青松觀取回的兩隻錦盒。沈志華偷偷看了看錦盒,欲言又止。
沉默許久,沈經綸輕聲喃喃:“看起來,他想利用何小姐試探我。既然他沒有避著你,想來就算我見到他,也認不出他是誰,而他十分篤定,我們不可能查知他的身份。”他的眉頭越皺越深,眼神越來越幽暗。片刻,他吩咐沈志華:“你把石頭巷那邊的事發經過再詳詳細細說一遍。”
沈志華把自己所知敘述了一遍。沈經綸驚問:“馮驥陽是什麼時辰找上門的?”
沈志華微微一愣,反問:“大爺,您懷疑謝三在跟蹤馮驥陽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他口中的‘倭賊’,跟蹤他至石頭巷……”
“這樣一來,所有的事情便能聯絡起來了。”沈經綸若有所思,想了想又道:“恐怕真正的謝正輝正監視著馮驥陽。”
“大爺,那我們怎麼辦?”
“什麼都不做。”沈經綸輕笑,“他一次兩次利用何小姐,不過是希望我有所動作。事實上,他大概什麼都不知道,才會如此急切。”
“看他今日的態度,以後可能還會利用何小姐,親家太太一向心軟,到時大爺恐怕會左右為難。”
“她似乎變了很多。”沈經綸的指腹劃過桌上的錦盒,“不過銀子能解決的問題,就不算是真正的麻煩。”
沈志華心知,沈經綸的意思,若是何歡繼續糾纏不清,就以大韓氏的名義,出一份嫁妝把她嫁了。何家的魏氏、曹氏都是愛財之人,陶氏一向以大家閨秀自居,若是有心,都不是難以擺平的人。
沈志華見沈經綸已經開啟錦盒,行禮退下。他轉身走了兩步,忽然間又停下腳步。
“怎麼了?”沈經綸側目。
“大爺。”沈志華行了個禮,“您早就交待過,無關緊要的人或者事,在下看著辦就行了,但這些日子,表小姐的言行實在有些古怪。”
“不會是她淋了一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