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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高興起來,你說是不是?”何歡隨口回答,目光落在廊下的盆栽上,彎腰撿起地上的水瓢,一小瓢一小瓢慢慢澆花,低聲詢問:“靖弟,大姐昨晚說的話,你想過了嗎?”
“恩。”何靖點點頭,呆呆地看著她的動作。他覺得整個家光禿禿,灰沉沉,這才不顧所有人的阻攔,種下了這幾盆花草。他一直知道,大姐因為疼愛他,這才什麼都沒說,但他相信,她一定覺得他應該把澆花的時間用來讀書。可此時此刻,她第一次幫他澆花,動作卻是那麼自然優美,彷彿這是極平常極普通的一件事。
“大姐,你不覺得我每日侍弄花草,浪費了讀書的時間嗎?”
何歡停下了動作,笑道:“以前或許會,但以後不會了。看著這些嫩綠的葉兒,心情自然就好了;心情好了,讀書就能夠事半功倍,這樣很好。”
“真的?”何靖的臉上漾起笑容。
“當然是真的。今日如果能順利把屏風賣了,我們索性再買些花苗種在院子裡,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能開花了。”
“大姐,您真的要把永記當鋪的黃掌櫃找來?”
“是啊。”何歡點點頭,“怎麼了,是不是大伯母說了什麼?”
第18章 買賣
“不是。”何靖搖頭,“母親從昨晚到今天早晨都沒出過房門。”他小臉微皺,手指心虛地擺弄衣角。
何歡低頭審視他,問道:“你也覺得我不該找黃掌櫃嗎?”她相信陶氏一定對著何靖哭訴過,痛陳她的不是。
“不是的。”何靖搖頭否認,神情顯得有些急切,低頭不敢看何歡的眼睛。
何歡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
何靖抬頭,急巴巴地解釋:“母親的話雖然是對的,但是我喜歡現在的大姐,我不想看到大姐像以前那樣,每日都傷心難過,暗自垂淚。”話音未落,他察覺到自己說漏了嘴,一下漲紅了臉,手足無措。
何歡笑道:“既然你這麼說,那以後我們都要高高興興過日子。現在我們去廚房看看早膳準備得如何了。”她拉著何靖往廚房走去,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西廂的窗戶。
窗戶後面,陶氏眼睜睜看著何靖仰起小臉,與何歡邊走邊說,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坐在窗戶後面不斷抹眼淚,心裡又是委屈,又是怨念。
何歡與何靖用了早膳,催促他回去讀書,自己則端著粥點去了陶氏的臥房。眼見陶氏背對自己側身而臥,肩膀微微抖動,似在哭泣,她放下托盤,低聲說:“大伯母,即便你和我慪氣,但身體是你自己的,不值得為我氣壞了身子……”
“我知道,你根本不是擔心我的身體,你只是怕我病了,花家裡的銀子!”
何歡被陶氏氣樂了,回道:“一個人若是連自己都不心疼自己,那她也不值得別人心疼。”說罷轉身而去。
陶氏見何歡的身影消失在門後,胸口似堵了一團棉花般難受。她憤憤地下床,端起粥碗狠命喝了幾口,眼淚再次滑下了臉頰,無力地嘟囔:“他們到底是親姐弟,我又算得了什麼!”
何歡回到西跨院,剛剛把自己的衣物稍作整理,白芍就告訴她,永記當鋪的黃掌櫃來了。其實黃掌櫃前幾天就派人給何歡送過口信,因她每日都去沈家弔唁林曦言,這才約了今日見面。
黃掌櫃四十有餘,個頭不高,又長得精瘦,穿著褐綠相間的寬袖直墜,整個人更顯得矮小猥瑣。曹氏見他笑得諂媚,冷哼一聲,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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