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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掌櫃四十有餘,個頭不高,又長得精瘦,穿著褐綠相間的寬袖直墜,整個人更顯得矮小猥瑣。曹氏見他笑得諂媚,冷哼一聲,眼中難掩鄙夷之色,沒打招呼就欲轉身離去,想想還是停下了腳步。
黃掌櫃一一向她們行過禮,就連白芍他也客氣地喚了一聲“白姑娘”。何歡與他打過招呼,心中不禁升起幾分警惕。他既然知道白芍並不叫“何白芍”,就表示他打聽過何家的情況,而且他並沒有掩飾這一事實。
黃掌櫃一邊檢查屏風,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何歡。何歡典當過不少東西,去的都是城東的另一家鋪子。在行家眼中,她也算一隻可以任人宰割的肥羊,這次她為什麼指名找上他?
黃掌櫃想了幾天都鬧不明白其中的緣由,當下只是為難地說:“何大小姐,實不相瞞,這屏風雖然也算老物,但一百兩銀子,就算請鋪子裡的老師傅仔細修整一番,也賣不了這個價錢。”
曹氏一聽“老物”,頓時兩眼放光,圍著屏風直打轉。她一直以為那東西砍了當柴燒都嫌費事,才由著何歡把她放在西跨院。她暗暗瞪了何歡一眼,心中嘀咕: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才會藏著掖著。
真正的何歡的確不認識這塊屏風,就算是林曦言,未經沈經綸指點,她也不知道屏風上的雕刻出自名家之手。何歡尋了一個理由支走曹氏和白芍,對著黃掌櫃說:“掌櫃的,如果我說,單單這塊屏風,我至少能讓你淨賺一百兩,你覺得如何?”
“何小姐說笑了。”黃掌櫃笑了笑,沒有明確表態。一百兩雖然不是小數目,但有些事還要看值不值得。或許,他壓根不該出現在何家。
何歡看到他眼中的輕慢之意,笑道:“黃掌櫃大概看不上這區區一百兩,但是我想,貴寶號每半年一次的競標會,賺的不僅僅是其中的佣金吧?”
一聽這話,黃掌櫃眼中的詫異之色一晃而過,輕慢之意頓消。他們永記當鋪在薊州城的當鋪之中,規模只算中等,外表也不起眼,但是他敢說,他們一年的盈餘絕對是行內首屈一指的,而他們的收入來源大半來自每半年一次的競標會。何家早就沒落,何家壓根沒資格知道競標會的存在。
“何小姐,在下不明白你的意思。”黃掌櫃一徑裝傻。
何歡輕笑,續而正色說:“黃掌櫃貴人事忙,我就直話直說吧,我有辦法令沈大爺在競標會上買下這塊屏風,不,確切地說,這塊屏風我只賣沈大爺。”
黃掌櫃轉頭朝屏風看去,心中復又升起幾分不以為意。眼下不止是薊州城,就連附近幾個城鎮的未婚姑娘都盯著沈經綸,何歡想借屏風親近沈經綸,他可以理解,可沈經綸是那麼好親近的人嗎?就算屏風的雕花是他喜歡的,但他的眼界一向極高,恐怕看不上這麼一塊東西。
“何小姐,既然您是爽快人,在下也就直言了,我們鋪子雖蒙沈大爺關照過一兩次,但實在沒什麼交情,也不知道下一次的競標會沈大爺會不會賞臉,所以……”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搖了搖頭。
何歡曾是林曦言的時候就與黃掌櫃打過交道。八個月前,沈經綸帶著她參加過競標會,所以她很清楚,沈經綸回到薊州後收藏的東西,有不少來自永記當鋪,它是唯一與沈家有往來的當鋪。
“黃掌櫃,我知道你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而我也並非信口開河。不如這樣,等過些日子,你派人給沈管家傳個口信,若是沈大爺對屏風感興趣,你可以再來找我,橫豎下一次競標會在四個月後,這事並不著急。”
何歡話音未落,黃掌櫃深深看了她一眼。若是在平常,這麼麻煩的生意不做也罷,但何歡的話勾起了他的興趣,他問:“不知道何小姐覺得,我應該如何傳這個口信?”
“黃掌櫃,您應該聽過善因姑姑這個稱呼吧?”
“是。”黃掌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