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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其實說得很沒水平,犯罪的不是孩子,而是孩子的母親外祖,跟稚子無關,也不存在犯法贖罪一說。雖然邏輯有病,但劉協的意思已經表現得很是明白,他壓根就不想再攙和董家的事情,也左右不了曹操的決定,索性閉起眼睛大家一起裝瞎罷了。
劉協自幼沒做過自己的主,也沒做過別人的主,生性涼薄也不是一蹴而就練成,只是太多無奈的加總。儀嘉現下同董貴人等也算是仇深似海,但同樣身為女人,看著枕邊夫婿薄情至此,心中也不免升起一絲淒寒。
這個劉協,當真是自己的幾位姐姐即將共同服侍的人?抑或也會是成為自己的良人麼?
沒有人回答她的這個問題,儀嘉看著劉協負手離去,漸行漸遠。夕陽的餘輝撒在他玄色的袍服之上,刺繡名貴而華麗,本來正該穿出氣勢,卻只能看到單薄。
曹丕覺得儀嘉神情似有不對,眼看董承已經翻盤無力,也就收了匕首扶住儀嘉:“阿嘉,看著我,你可是有什麼不舒服的?”
儀嘉眼睛盯著曹操的劍端無意識搖頭,身子也漸漸矮了下去。在失去意識的最後時刻,阿兄曹丕急切的語調在耳畔響起:“阿父且慢,阿嘉她人昏過去了!”
第26章
碧鈴匆匆走向正院南面一處用於煎藥的廚院,就在進屋之際發現曹丕院中的大丫頭蕙芷也提著瓦罐一般走來。
蕙芷和碧鈴相熟甚久,雙雙眼神交匯過後便摸清了對方的來意。
碧鈴先是堪堪地嘆了口氣,對著蕙芷無奈起來:“我們縣君真算起來已經有兩天沒吃過東西了,昨兒夫人看著小廚房熬好了白粥,眼看著縣君勉強進了幾口,誰知還沒怎的又吐了。縣君好強,撐著嚷著不許喊大夫,夫人看她小臉快要瘦成巴掌大小了,才好說歹說叫華先生來切了脈,要不是昨夜燒得厲害,縣君還怕是不肯吃藥的呢。”
曹丕那邊的蕙芷和蘭心都是通房丫頭,對曹丕身上的事情也格外盡心,聞言亦是嘆息:“我們丕郎倒沒有縣君這般嚴重,可白日看著是好,夜間噩夢什麼的總也不能消停,可是把我們這些侍奉的人給嚇著了。這兄妹兩個說起來還真像,起頭也是怎麼都不肯讓大夫瞧,看個病就跟要殺個頭似的,叫人看著心裡都彆扭。”
蕙芷提起曹丕臉上難免露出了幾分嬌色,語氣也有些朗朗,被路過的鄭副總管看見又是一陣兒猛說:“姐姐們都長些心思吧,府裡剛剛沒了小郎,君後那邊的跟著的也都夾著尾巴做人呢,即便這般前頭王輝還不是拖出去打了個半死?再這麼沒眼力勁兒的,還能有好果子吃的?”
曹熊畢竟年小體弱,再加上董承那毒藥本非常人所能經受,最終還是醫治無效夭折掉了。除了卞氏所出的幾個孩子和他們的父母都悲痛非常外,府中各方面對此事的表現還是各有千秋的,光是發生劇烈衝突的就有兩對組合:曹節曹華、曹憲曹衝。
曹節自打那次同卞氏攤牌之後,卞氏便本著呵護孩子自尊心不受挫的原則,加了好些人手讓小姑娘搬出去了。雖然曹節搬出了正院,但怎麼說都是卞氏膝下掛名的孩子,素日又跟儀嘉交好,自然跟卞氏等最是親近。
這日曹節路上逢到曹華,兩個五六歲的小姑娘說了幾句話後,曹節就直接冷著臉甩了袖子走人。等到白荷等緊緊跟著曹節抵達住處,才軟語相勸道:“三娘這又是怎麼了?對著四娘發這麼好一頓火氣,不若您就開口跟奴婢說說,也省得憋在心裡悶壞了自己。”
“我就是看不上曹華那幅心裡暗自高興,臉上卻惺惺作態的模樣,真不知道這面上一套背地一套究竟是誰教出來的。若是二孃那般面上不做愁苦態容也就罷了,滿口仁義暗中樂禍的人才真是教我覺得噁心!”
白荷聽得這話也是直搖頭,她也覺得杜氏彷彿把個四娘給教歪了——沒有大家姑娘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