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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姑娘放心,我身體好著呢!」雲泱將江亦止的披風疊好放在一邊,託著腮笑眯眯安慰季扶璇。
多好的姑娘啊!雲承揚的眼睛是瞎了嗎?
她在亭子裡掃了一圈,被石桌上擺著的殘棋吸引了注意。
「季姑娘也會下五子棋!」
黑白兩色的棋子下得毫無章法,但云泱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季扶璇驚訝:「郡主竟然也知道?」
當然知道!小時候在菩提山無聊,母親教給她打發時間的玩兒法。後來她教給了雲承揚,對方還覺得她幼稚,會下棋的人對這樣的小把戲向來鄙夷,嘲笑是拿來哄孩子的東西。
嘁。
雲泱好奇問道:「季姑娘這是跟誰學的?」記憶裡,這確實是母親琢磨來逗她開心的小遊戲。
季扶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時候讀書我的功課都還不錯,唯有棋這一道,如何都開不了竅,師兄便教了我這個,偶爾也會陪我玩上幾把。」
竟然是江亦止,他怎麼會知道這個?
雲泱抬手撫了下胸口,彎著眼睛沖季扶璇笑了笑。
距離觀景亭不遠的杏樹之間,粉白的杏花跟江亦止那身雪青色的衣袍意外的融洽。
他手裡拈著一束花枝,帶著花瓣的枝條有一搭沒一搭的在掌心輕輕落下。
雲泱跌落水塘的位置距離他現在站著的地方不遠,當時的情景彷彿還浮現在他眼前。
少女驚惶望過來的眼神。
他故意沒有伸出去的手。
以及,特地晚了一步的提醒………
第九章 古怪
見雲泱興致勃勃,想著她同師兄之間的婚事,季扶璇便同她講起了自己所知道的那些江亦止小時候的事。
季扶璇是季大人幼女,年齡比她還要小上一歲,因著同僚間沒有同她年齡相仿的姑娘,便打小跟雲京的公子哥們一同開的蒙。
算起來雲承揚跟江亦止都是她的師兄。
只是江亦止身體差些,來上課的時候也少。跟他相比季扶璇同雲承揚更熟絡一些。
江夫人去世後的好些年,偌大的丞相府就只有丞相和江亦止兩個主人。早些年的時候朝局並不安穩,丞相一門心思都在公事上頭,對這個亡妻留下的孩子頂多也就是護他衣食無憂、免風吹雨打,什麼父子交心、承歡膝下統統沒有。
闔府上下打理一切的是江亦止的乳母,江夫人生前時候身邊的老人。
但歸根結底終究是個下人,見識不夠也沒什麼手段,府裡的丫鬟僕役私下裡都不怎麼服她。尤其江亦止小時候還不怎麼愛說話,看起來就是一個長得漂亮又很好欺負的包子。
無母親庇佑,丞相又常常忙的顧不上他,府裡的丫鬟僕役們照顧的不盡心那是常態。
「我們當年讀書那會兒,師兄看起來已經較同齡的孩子成熟穩住許多。他雖不常來,但每每來都一個人待著,也不跟我們瘋鬧,聽完課做完功課就走。」
季扶璇將石盤上的棋子一個個收好放進棋簍裡。
「但云京城的這些公子哥們打小耳濡目染,早將長輩們身上的官場做派學了個透。同他們不一樣的便被歸結為異類,被孤立、被打壓。也就忌憚於丞相大人的身份,師兄又素來不愛告狀才讓他們屢屢得逞!」
「但只有一次。」季扶璇不知想到了什麼,挺秀的眉頭緊蹙了起來。「有一年的年節前成績考核,最後一關要學生一個一個進去先生親自提問。出於對先生的敬重,師兄進去前將披風解了下來放在了外面。」
「師兄畏寒是孃胎裡帶出來的毛病,那天又恰逢大雪,那些人就想看看他身上那股『假清高』的勁什麼時候能卸下來。」
「披風被他們丟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