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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止語調沉緩柔和:「?又見面了。」
猶如春風拂面。
雲泱甜甜一笑,那笑正在雲承揚臉前,幾乎要閃瞎他的眼。
她全然無視掉親哥臉上的嫌棄神情跟江亦止打招呼:「又見面啦,江公子的身體已經無礙了嗎?」
江亦止迎上雲泱的眼。望月樓那次,他提點雲泱觀景臺門前有標誌客人身份的玉牌,想來那次對方應該已經知曉了他的身份。他輕勾著唇:「有勞郡主掛念,老毛病了。無礙。」
「既然是老毛病,更要好好將養著才對。」雲泱踮著腳看向亭內,沒看到前兩日那個冷冰冰的黑衣女子,便問江亦止,「你今日可帶了應急的藥?」
江亦止眼裡浮現一絲茫然。她又是如何得知自己會隨身攜帶壓製毒性發作的藥?
雲泱看他表情,當他又是沒帶。遂雙手拎了裙子繞過雲承揚幾步走到江亦止身邊。
她將腰間的香囊解了下來遞給江亦止:「把這個帶著,等下次再難受也可以暫時應個急!」
雲承揚拉著臉轉過身來,走到雲泱旁邊一把拿過她手上的香囊,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讓自己心平氣和的跟雲泱說話:「女孩子的香囊怎麼可以隨便送人?」他將雲泱往後拉退兩步,看向江亦止,儘量讓自己笑得和善,「更何況江兄淑人君子,又怎會做這種有損姑娘家名節的事。」
江亦止盯著那隻湖藍色錦紋香囊,輕揚間有淡雅清爽的香氣四溢,很是讓人神清氣爽。
江亦止有片刻怔忡,只覺得這味道好像在什麼地方聞到過。
他微微頷首,朝雲泱笑笑:「多謝郡主,不過今日我帶了藥。」
雲承揚一副算你小子識相的表情,光明正大將那香囊塞進了自己懷裡。
雲泱在心裡默默把雲承揚罵了八百遍。
周圍一時安靜下來,只餘風過枝頭的沙沙聲。
季扶璇的視線從雲承揚胸前收回來:「雖說已經開春,但站在外面這好一會兒還是覺得有些冷。」她轉頭看向江亦止:「師兄覺得呢?」
江亦止攏了下身上的披風:「是有些涼。」
「那咱們就別傻站著了,快進亭子吧!」雲泱忙接了一句,提著裙子就往上走。
她先前往江亦止旁邊湊的時候被雲承揚拽著往廊橋這邊拉退了幾步,此刻站著的位置是個向下的斜坡。
為了景緻美觀,季府的水塘周遭鋪了不少大大小小造型各異的鵝卵石。雲泱此刻就踩在那些石頭上面,十分難受。
左右都要讓女孩子走前面的嘛!
這樣想著,雲泱話音落下的同時,抬腳往前邁了一大步。
畸石硌腳,偏裙子又長,邁出去的那一步好巧不巧實實在在踩在了自己的裙擺上,等意識到她站這個位置不太妙的時候,整個身子已經向後仰倒了。
雲承揚在她前面,她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就揮舞著手臂「撲通」一聲躺進了身後冰涼刺骨的水塘裡。
料峭春寒裡的冰冷池水浸透衣裙觸及皮肉的剎那,雲泱有種靈魂出竅的刺激感。
她是不怕冷,但這水……也太踏馬涼了啊啊啊啊啊啊!!!
「呀!」季扶璇一聲驚呼。
江亦止看向雲承揚身後眉頭蹙了一下。
重物落水的巨大聲響引得三人同時轉頭,發現身後的雲泱沒影的時候,雲承揚臉都綠了。
所幸水塘邊的水並不深。雲承揚忍著心驚肉跳下水將雲泱撈了起來。
平日裡老是對他張牙舞爪的妹妹這會兒抖得像個篩子,雲承揚愧疚的不行。
他今天穿了一件窄袖圓領,腰間繫了一條蹀躞玉帶。旁邊站著個季扶璇,他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在這裡把外衣給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