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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妁膽怯的看看季長生,雖他對自己與先前對旁人時完全兩副面孔,可那滿臉橫肉的還是讓她打了個哆嗦。
她又順著他所指看向那個繩子。解了它,她知道會發生什麼。會再下一次石子雨。
蘇妁轉頭看看勾闌之上,先前害自己的兩個姑娘已被五花大綁扔在了上面。她們哭得號天扣地,觸目慟心,苦苦哀求蘇妁饒了她們,可蘇妁又怎敢當眾忤逆首輔之言。
況且誰讓她們害她在先。
她狠下心一閉眼,將那繩子拉開!
蘇妁以為自己引來的不過又是一場石子雨,可當她睜開眼時,卻見無數枚流星鏢傾斜而下!頓時將那臺上兩人紮成了篩子……
蘇妁癱坐在了地上。
&ldo;好了,今日慶懷王府安排的好戲大家也都看過癮了,各位都回吧。&rdo;謝正卿起身一撩袍子,在一眾大臣的恭送聲中出了大堂。
走到門外時,他沖身旁的岑彥吩咐了聲:&ldo;將她一併帶回宮。&rdo;
岑彥領命,調頭去接早已嚇的渾身癱軟的蘇妁。
蘇妁被送上馬車時,謝正卿正閉目養神。他這一路從潮洲快馬趕回,委實疲憊,加之先前又飲了幾杯酒,如今確實略覺乏了。
蘇妁看一眼身邊的首輔大人,便打一個冷顫。心下只有一種感覺:同坐即是冒犯,跪著才是本分。
這是一個狼戾恣睢的暴君!
之前她對他的一切認知都只是假象,那些慈眉善目不過是偶一為之。他逗弄她就像一頭吃飽了的兇獅逗弄一隻野兔,哪一刻膩了,張口便能將她生吞!連骨頭都不會吐。
她顫顫巍巍的坐在那兒,不敢動,不敢言,只感到此刻連最輕微的呼吸都可安罪名。可偏巧此時馬車一顛,正因著她的身子坐的僵直,這一下才將她顛的撞在了輿廂頂的框柱上!
&ldo;啊‐‐&rdo;蘇妁捂了一下被撞的生疼的頭,但下一刻便意識到什麼,驚恐的圓瞪著眼將兩隻手疊捂在了嘴上!
真是要命了,怎麼能喊出聲……
&ldo;疼嗎?&rdo;男人剛剛醒來,薄唇中輕吐出兩個字,略帶低啞,又夾著絲絲莫名的魅惑。
&ldo;不疼……&rdo;蘇妁誠惶誠恐的應道。可是說完才發現竟沒發出什麼動靜,這才恍然自己的手還層層捂在嘴上。
她趕忙搖搖頭,將手緩緩鬆開。搖頭時還濺出一滴因太過害怕而溢位的淚。
&ldo;過來。&rdo;謝正卿命道。
蘇妁知道不能違揹他的任何命令,可身子卻本能的往離他遠的一側傾去,嘴也發瓢:&ldo;大……大人……&rdo;想求饒,可她竟不知如何開口。畢竟他只說讓她過去,又沒說要殺她剮她。
&ldo;過來。&rdo;男人心平氣和的重複了一遍,依舊言簡意賅,不容置喙。
蘇妁明白,再不識相接下來怕是沒好果子了,只得乖順的往他身邊挪了挪。
謝正卿面向轅門而坐,蘇妁坐在他右手邊的廂凳上,原本隔著三個人的距離,聽令挪過去後便只隔了半人。
其實原本在隔兩人之遠時蘇妁就想停下,可抬頭對上謝正卿那微眯的眸子時,她知道錯了,立馬老實又往裡挪了挪,直挪到他的大腿跟前兒。
&ldo;不知大人可是有何要吩咐的?&rdo;每個字說出口時,她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謝正卿手臂輕抬,在她下巴上勾了下,拇指上那冰玉的扳指冷淒淒的觸碰在她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