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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正像姜姐所說的,在北京找個家教跟找個處長一樣容易,到處都是。家教和保姆在供求關係上屬同類,供過於求,可從秦家現在的反應來看,大家都想起了冼老師的好處來,直言直語,不抱怨辛苦,也不計較報酬。在作為生意人的秦家父母眼裡,這樣的廣東人值得信賴。即便女兒時時表現出對老師的好感,他們也不會懷疑冼老師的人格。最重要的是,冼老師降住了混世小魔王秦飛,能叫混兒按時上學已是功不可沒了。
我先前也因冼老師的挖苦對他敬而遠之,但他那四個字祝福徹底改變了我對一個男人的看法,表面的東西再火熱,也可能是瞬間火花,唯有流露出心底的餘熱,才是最為溫情的。就如同一座火山,噴發之時能融化四周的一切,而在休眠時,與自然相融合,不帶走一草一木。
我能真切地感受到那休眠火山,在我情竇初開的季節裡,我暗自將它埋藏在心底,孕育著能量,只渴求它給我餘熱,而不是激|情迸發。但它終究成了死火山,在殘留下一片餘熱後,永遠地埋葬在心底。
秦家失去了一個好家教,我也失去了暗自仰慕的山巒,我在山腳下,柔弱得像棵小草,無法領略它峰巔上的風光。那是一處我永遠觸及不到的風景線,只能憑藉想像,給自己繪出一幅淡淡的素描,從此天涯海角,殘留下點點墨跡,返照往日情竇初開的愫懷。
來得快,走得也快,印記卻很深刻。
阿蓮的故事 94
我原以為冼老師會上門跟自己的學生道個別的,但直到正月十五過了也不見他人影。胖嬸是正月十五前一天回到北京的,因為春節我給老太太留過秦家電話號碼,所以她給我打來電話,讓我上老太太家過元宵節。晚上姜姐回來時,我猶豫了一陣子之後,還是向姜姐請了假。姜姐覺著因為他們一家人出遊,沒能讓我回家,現在去老鄉家過個節理所當然,並交代我說舊衣服都收拾好了,讓我在外面買個大袋子好裝下寄回老家去。
人都是將心比心,我所經歷的前三個女僱主,職業不同,性格也迥異。俊姐文靜有修養,寧醫生內向而敏感,姜姐屬於外向型的女商人形象。我受不了俊姐那樣文化人的猜疑,卻忍受住了姜姐珠寶商的挑剔,唯有內向的寧醫生和我保持著距離,正是這距離,讓我在趙老師家平淡地度過。興許人與人之間只有在貼近時,才能摩擦出火花來,火花閃爍下,愛憎分明。
好在時間能癒合溝壑,加深瞭解,在我越過那些溝溝坎坎後,回首自己的足印,心底的恨意也逐漸消失了。俊姐在意的是結婚戒指的價值,而姜姐在乎的是丈夫前妻干涉自己的家庭,都有自己的理由。當理由受阻,便在一個保姆的身上發洩不滿,也有合乎情理的地方,因為我參與到其中了,自然脫不了干係。
回京後的胖嬸在老家算是虛驚一場,她開玩笑說自己男人像個鴉片鬼,那東西不中用了,哪有心思偷人啊。那女人是丈夫遠房親戚,男人在外打工,丈夫去那女人家是親戚間的照料,沒那麼多閒話。看來,胖嬸回去的日子裡也沒閒著,肯定經過調查核實了。至於說自己男人那東西不管用了,她表情不帶絲毫的遺憾,畢竟都上了歲數,也成了丈夫忠於她的唯一證據。
她又跟我說了不少家裡的事,我父母的身體,一年的收成,還有其他保姆姐妹們在過去一年裡遇到的新鮮事。其中她提到一個妹子春節期間嫁人了,本來說好完婚後繼續上北京做保姆,可新郎變卦了,要求新娘和他一道去上海建築工地做小工。那妹子開始不太願意,說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好僱主,好日子才剛剛開始,讓她到建築工地上跟水泥打交道,實在不甘心。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那妹子最終還是拗不過新婚丈夫,答應去上海。跟北京僱主打了個電話解釋原因,僱主要求那妹子幫她物色一個,要求一樣,人品好,有些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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