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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錦上添花。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求籤,別人代求的,在老家大都是老太太們喜歡上廟裡燒香拜佛,我父親向來不信那一套,自然就影響到子女,所以,一家人從沒有上廟裡求過籤。在家鄉,白姥山和中廟一帶的廟宇比較出名,是求籤拜佛的聖地,後來我回家鄉也求過,但從沒碰上過上上籤。那時的我還把求籤當成封建迷信,沒當一回事,只覺得那幾行字有點詩情畫意,就留下籤文。
生活又從節氣裡恢復到了往日的平淡,秦家夫婦忙碌起了生意,老秦準備在郊區建個小型加工廠,一回到北京就很少著家了。姜姐也早起晚歸了,打理店裡的事,對我也比往日關心多了,問我春節怎麼一直沒用電話跟老家聯絡。我只說農村沒有電話,心裡還是很感激她。混兒和歡歡也要開學了,只是冼老師在年後還一直沒有上門。混兒樂得自在,而歡歡情緒低落起來,給冼老師打過幾次電話,每次都很失望,抱怨冼老師是不是忙著跟寒班長談情說愛,沒工夫輔導學生了。
我也沒像前陣子那樣顧盼冼老師的出現,內心反而害怕他的出現,害怕見到他時自己的窘態,就好像欠了別人東西一樣,很是不安,而道出那聲謝意又顯得不太自然,心裡有點患得患失。
讓我欣慰的是,姜姐很快就把那1500元錢給了我,而且工錢漲了100元,我在家政公司提出的待遇終於得到了落實,我馬上給家裡寫了封信,並將錢連同歡歡用過的學習資料寄回去,好讓父母在開學時,不再為弟弟們的學費憂心。
阿蓮的故事 93
開學的第一天,混兒和歡歡還沒回來,秦家夫婦早早就回了家,表情很嚴肅,像是發生了重要的事情。姜姐唉聲嘆氣,說姓冼的怎麼說撂攤子就撂開攤子,沒一點誠信。老秦也抱怨這年代誠信最貶值了,都汙染了大學校園。
我聽這話是跟冼老師有關,莫非他不做家教了,還是嫌工資低,要求漲工資啊?帶著兩個學生不說,那混兒就夠他喝一壺的。
反正氣氛比較緊張,夫妻倆後來進了臥室,關上門,像是在商量著對策,我在洗菜,也就聽不清楚了,只聽見姜姐亮出一嗓子:家教有的是,顯擺啥啊?
混兒和歡歡放學回家後,見到父母都在家,也感到意外,混兒貧出一句,歡歡的生日到了?要開家宴?事前也不招呼一聲,我這做哥哥的也好在外頭捎幾根蠟燭回來表達心意啊。
歡歡回罵一句,你還有臉當哥哥,我生日還有大半年,你是派出所的片警給我改動戶口本了?
老秦很嚴肅地讓子女收聲,說你們鬧騰啥啊,現在好了,人家冼老師不來了,自個兒自學成才吧。
混兒一聽當時就目瞪口呆了,好像迷失在冼老師嘴邊升騰的煙霧中,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後就罵上了:丫忒不厚道了,整個一臭老九,剛給他擦完黑板他就扔粉筆了,為什麼呀?
歡歡的臉色更是難看,望著父母一言不發,最後使勁一跺地板,朝父母吼上一句:以後再不要給我請什麼家教,鬧心!歡歡關上房門在裡頭慪氣。
我雖說猜測到冼老師有可能離開,但當成為事實時,自己的內心也無法接受。畢竟相處了這麼長時間,而且他剛讓我感受到那份難得的溫情,就在我咀嚼餘味時,倏然化為了烏有,實在讓人失落。
老秦給出了理由,冼老師自己想出國留學,要考什麼英語,沒時間帶家教了。理由很簡單,卻很充分。個人的前途總是建立在他人之上,冼老師不能因為家教的小事而耽擱出國留學的大事,更何況他當時來秦家做家教是帶著專業科研來的,目的不是為錢。而是覺著混兒是可塑之材,把混兒當成一個標本來研究自己的專業,無功利色彩,卻有利用之嫌。
我倒是為混兒可惜,少了一個對症下藥的醫生,他能康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