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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足
永和宮燈火通明,絲竹之聲隱隱約約傳來,夾雜著元晟的笑聲像是一把利刃,一點一點剜著沈如歆的心。她的手在長長的袖子下緊緊握著,昏暗光線下並瞧不太清她此刻的表情。這個時候見元晟並不是好時機,饒是兩人已經一月有餘沒有見過,可她自然知道元晟並沒有對她釋懷。早在王府,他懷疑的種子就已經埋下,到了現在,只怕早就長成了參天大樹。可元宏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她一味避世,在長春宮足不出戶,元宏依舊在宮裡生活,隨時都會遇到些什麼。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將緊繃的神經微微放鬆,好歹,自己與他也有八年的情分。
等進了門,門外守著的宮女看見如歆忙行了禮,如歆緩緩道:“進去通報一聲。”
那兩個宮女對視了一眼,但畢竟如歆皇后的身份擺在那裡,其中一個忙就進去了。裡頭的笑聲樂聲戛然而止,仿若突然少了什麼似的,如歆心裡猛然一沉。
那宮女出來,自是請了如歆進去。身後的屋門關上,如歆驟然覺得自己出現在這裡是多麼不合時宜。意蘭的外衫丟在一旁,穿著小衣在地下跳舞,身上也是匆忙之間披了件中衣垂首侍立一側。元晟像是飲多了酒,面上也是微醺。周圍吃食果子擺了一片,香爐裡梨花香的香氣幽幽襲來。
元晟紅著眼看向她,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這麼晚了,皇后來做什麼,是盡一盡中宮的職責,不讓朕玩樂嗎?”
意蘭垂首在側並不出聲,雖是微微有些狼狽,可到底看著別有風情。自己身上穿著件深紫繡牡丹鑲邊對襟衫,更加上這一個月的閉戶,越發襯得面色無神。
如歆對意蘭輕聲道:“欣常在先出去吧,本宮有話對皇上說。”
意蘭屈膝行了一禮,拿起地上的外衫退了出去。元晟又喝了杯酒,斜看了眼如歆,“有什麼話。”
如歆並不欲再跟他繞什麼話,開口直接說道,“臣妾問皇上,元宏是犯了什麼錯,皇上要讓他跪在乾元殿。若是他書背的不好,明日用功就是,皇上要以此罰他,只怕元寬背的還不如元宏,皇上未免太偏心了些!”
如歆這番話說的急,可到底也是心裡有氣。元晟聽了並不著惱,盯著如歆,“你是怨朕,朕怨過你嗎?”
如歆直直應向他尖利的目光,“臣妾不敢,臣妾怎麼敢怨皇上。當初在王府,王爺明明說過您會把元宏當成您自己的兒子,臣妾是愚鈍,竟然真的將這話當了真。”
元晟聽了,猛然將手裡的酒盅擲在地上,他眼裡都是怒氣,“你何時將這話當了真?你心裡從一開始都在為你這個親兒子打算,從一開始,你就處處謀劃,當真是蛇蠍心腸!”
如歆抑制不住身上的顫抖,“原來皇上一直是這樣想臣妾,若是知道今日這樣,當初臣妾在戰場上就該被代人南刺死,就應該在盤台山讓刺客得手,免得此刻在皇上面前讓皇上覺得礙眼。”
元晟面上都是冷笑,“好一個礙眼,你竟是在怨恨朕是不是,你捫心自問,朕何時虧待過你。”
仿若有小蟲子的齧咬,如歆渾身上下都是疼痛難忍,背心更像是被浸了冰,到處都是寒浸浸的難受。“皇上自然是沒有虧待過臣妾,從一開始臣妾嫁到齊國就是錯的,皇上也不必擔心些什麼,臣妾自然懂得如何讓皇上心裡好受。”
元晟酒勁兒上了來,看著如歆,一字一句道:“你信不信,朕廢后。”
一時間,屋裡都是靜默,似有一道亮光從如歆的面門劈下,如歆周身的怒火憤恨似乎全都消散了,登時心裡明淨透亮。沒了這個皇后的身份,她還有什麼,她想守護的一雙兒女隨時都可以被人暗害。沈家早已敗落,她有什麼可以依靠,就連著生死未卜的哥哥,也是要依靠元晟去派人到狄夷營救。
今日的一切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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