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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段時刻,我的耳畔一直聽到皓叔叔清醒後的自責。宣叔叔說,要是我以後因額頭上的疤而嫁不掉,那皓叔叔就得負責了。 我笑了笑,有點不好意思,但,如果宣叔叔的話是真的,那我倒寧願額頭上的“拉練”一直留著。一個禮拜後,我拆線了。
“拉練”是不見了,但一道暗紅帶褐的疤,細細長長的隱約可見。
“怎麼會這樣?”皓叔叔懊惱又愧疚地皺了眉頭。“哥,是你的技術太差了嗎?”“喂,是你自己下手太重,還埋怨我技術差。”宣叔叔嘟噥著。
“皓叔叔,你太小題大作了啦,這點小傷算什麼”!我強自掩下不安的情緒,反倒安慰起皓叔叔來了。“你?不怪我。”
“只要你請我去看場電影、吃頓大餐,我就原諒你。”我俏皮地眨眨眼,說得自然輕鬆。 “好哇,小槿你學會敲竹槓啊!”蘇阿姨笑著說。
“跟你學的嘛!”我立即接著回話。
“哈哈哈!宣叔叔和皓叔叔笑了起來。
再次看見星星的光亮自皓叔叔的眼角中溢了出來,我有了好滿足、好滿足的感動。一條疤換一次笑容。值得了。就在這一次,我更肯定了自己的心——我夏慕槿對冉從皓的愛,一定不會少於冉從皓對夏季珊的情。這麼難以理清的感受,我十四歲就懂了。
第三章
皓叔叔去當兵了。
而升上國二的我,日子裡就只剩沉重的書包和枯燥的模擬考了。
每天清晨刷牙洗臉之際,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總是一副略微浮腫的臉和無奈的表情。我已經十五歲了,卻依舊沒有半點姑姑的美麗。 略顯粗黑的一字眉,慵懶無神的大眼睛,再搭上高挺而直的鼻樑和菱形的嘴唇。老實說,這種搭配有點中性,與季珊姑姑柔美的氣質是八竿子打不到關係。尤其是頂上那愈看愈嘔的西瓜皮頭,最令我發愁了,把我想變成季珊姑姑的距離是愈拉愈遠了。“爸,我要開始正式學鋼琴了。”這天,我終於下定決心向老爸提出這項要求了。“怎麼?你什麼時候對彈琴有興趣啦?以前姑姑在的時侯,她拜託你學,你還不肯呢。”老爸對我的轉變持保留的態度。“可是,我現在想學了嘛!”
也許,現在的我不夠美麗,但,我的才情可以先培養建立,等到有天我長大了,留了一頭像姑姑那般如緞如絲的長髮,再穿上飄逸的白色洋裝,以白皙修長的手指點彈奏著如詩如幻的悠揚……想著想著,我彷彿看了皓叔叔溫柔又驚異的眼光……我彷彿感受到他向我步步走近的力量……然後他會說:“小槿,你長大了,我終於等到你長大了。”……喔,多動人的一幅畫。 老師的粉筆在黑板上還吱吱作響而我夏慕槿的夢正甜正香呢。
為了實現我的夢想,我以驚人的耐力與看我不順眼的鋼琴作著艱難的搏鬥,雖然老爸和蘇阿姨始終搞不懂我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但,他們也對我超乎尋常認真刮目相看,而嘴裡的話也由原先的沒天分轉換成孺子可教。 這天,是個秋高氣爽的星期天,我的鋼琴老師薛淺晴特地撥冗上我家,為我明天第一次的鋼琴鑑定作準備。我很喜歡這位才剛從師範畢業的鋼琴老師,二十四歲的她看起來柔柔纖纖的,說起話業也是輕輕緩緩的,尤其是她的耐心更令人敬佩,每當我已經快被短短几顆“豆芽菜”打敗時,仍是笑咪咪地安慰我,再來一次。她總給人一份很安定的感覺,讓人不知不覺地解了心防而傾吐所有的心事點點。她一直在傾聽,沒有半點厭煩的表情,而她甜美又誠摯的笑容,彷彿可以無限量接納你的煩惱重重。所以,我把藏在心裡多年的秘密對她說了。從此後,終於有人可以分享我對皓叔叔的情衷了。“小槿,祝你生日快樂!”不知保時,薛老師已捧著一個小蛋糕站在我的身後了。“生日。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感到訝異與欣慰,“哎呀,我自己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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