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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有趣味,令趙曙心曠神怡,幾乎不能自持。
趙曙將她的小手放在掌心蹂躪,低沉道:“往後,我們不要為了不相干的人吵架好不好?”滔滔反手玩弄他的指尖,溫溫潤潤的,關節上因著常年練箭寫字而生出厚厚的老繭,她用指背輕輕摩挲著,噘嘴道:“還不都是因為你,我有什麼錯!”
夜幕已臨,馬車前掛著兩盞宮制鹿角紗燈,淡淡的燈光搖晃著映入車內。她將頭貼在他胸口,半垂著臉。他看著自己的大掌在她手心裡又扯又拉又扭又摸,透過稀薄的黑幕,她的臉上露出靜謐而祥和的神采。
他順著她的話,道:“嗯,都是我的錯。”稍頓又道:“小廚房的事,你處置得很好。往後啊,內院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你想要攆誰就攆誰,你喜歡用誰就用誰。”
她不懂他的意思,問:“四院的人也能動?官家不會對你生二心?”
趙曙勾唇笑道:“官家寬厚英武,國事繁忙,怎會計較這些。”
滔滔嘆了口氣,道:“官家倒可以不計較,難免那些諫官們說你藐視朝廷,不將官家所賜放在眼裡。”趙曙頷首笑道:“眼神倒很利索,想得也長遠,很好。”
兩人正說著,車忽而停下,婢女隔著車簾道:“殿下,娘娘,請下車。”玉霖聽了小廝通傳,早早兒就拿了蓑衣、紙傘、手爐等在門口候著。她原本心裡十分忐忑,趙曙出門時那般火氣,若是主母再有什麼,今晚上誰都別想睡好覺。直到見了趙曙抱著滔滔下車,兩人臉上都是笑眯眯的,這才落下心中大石,含笑迎上前。
高氏用過晚膳,吩咐初夏端了半滾的溫水來,脫了鞋襪,正坐在炕邊泡足。忽有叩門之聲,初夏問:“是誰啊?”外頭有聲音道:“初夏娘子,我是廊房當值的苦婆婆,想與高娘子說兩句話。”
那婆子欺弱怕硬,尖嘴猴腮,初夏最是討厭,便當著高氏的面道:“高娘子已經安寢了,有話明兒個再說罷。”豈料那婆子不依不饒,道:“我與初夏娘子說兩句,也是一樣。”到底撇不開臉面,初夏只好開門出去。風雪肆虐,苦婆婆裹著灰布襖子,頭上戴著雪帽,哈著熱氣,眉眼處像是結了霜,白花花的,壓得眼皮都撐不開。她朝初夏福了福身,堆笑道:“苛擾了娘子,真是罪該萬死。”
初夏冷聲道:“苦婆婆有事便說,倒不必拘禮。”
婆子哆嗦著從袖口處取出一個繡著石榴紋的荷包,遞予初夏道:“我家女兒自己做的,不值什麼錢,娘子拿著玩兒罷。”
初夏才瞧不上,正要推辭,手觸到那荷包,才知裡頭硬邦邦的,似裝著什麼,遂接了,道:“婆婆有事儘管說,給這些倒是生分了。”
苦婆婆見初夏收了禮,知道有戲,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聽說主母讓高娘子在四院建小廚房,你也知道,我家那個丫頭長得雖不俏麗,但切菜的刀工連大廚房的掌事都誇讚的。所以,初夏娘子能否在高娘子跟前替奴才討個好,讓我家那丫頭進武娘子的小廚房伺候?”底下的人皆還以為,小廚房是隻給武氏一人用的。
初夏不著痕跡掂了掂手中的荷包,裡頭只怕有二兩銀子,她一個月的例銀也才幾百鐵錢,如此,也算是筆不大不小的錢財,就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小廚房本也要人伺候,我去跟高娘子說一說,應當能成。”苦婆婆一聽,喜笑顏開,連著道了幾聲福,方告退。
進了屋,高娘子正在拭腳,問:“苦婆婆找你做什麼?”
初夏單膝跪下,接過毛巾,替高氏擦拭乾淨,穿上睡鞋,方道:“她家丫頭想進小廚房做事,想讓我在您跟前討個好。”卻並不提荷包之事。高氏睏意闌珊,並未將此等細枝末事放在心上,“嗯”了一聲,便往床榻上去。
至夜深人靜,趙曙與滔滔臥於榻上,還未入睡。許是才鬧過彆扭,兩人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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