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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茅覺得了，帶著笑問：&ldo;這又是怎麼了？&rdo;

謝碧潭偏過臉，半眯著眼，正看到他的側面，透白的晨光中玉雕一般雅緻。青鬢如墨染，黑與白皆是瑩潤好看。也不知是被那好顏色恍了神，還是怎的，謝碧潭一開口還有些迷迷糊糊，腦子裡卻覺得自己是清醒的，含糊道：&ldo;你怎的一點都不急著知道某到底去了哪裡？一併沒了的還有赤霄紅蓮劍呢，也不怕有什麼閃失！&rdo;

李雲茅託著他的手又在腿根上拍了拍，笑道：&ldo;你人好端端的都在某身邊了，貧道是還會怕什麼！&rdo;

這一段路說遠不遠，說近也不算太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到底在街道上熱鬧起來前回了家。那院門本是虛掩的，李雲茅只一閃身就進去了，卻還沒來得及轉過來，先聽到院子裡有人好不正經的打了一聲唿哨。

謝碧潭臉上一紅，直接把腦袋埋了下去不肯抬頭。李雲茅倒是大搖大擺的，背著人就往屋裡走，邊走邊道：&ldo;某家裡的某自是背得，你再不去給舒姑娘收拾明晚守歲的雜事，你可就要沒的背了。&rdo;

高雲篆一聽他這樣講，立刻丟了手裡掃院子的竹枝大掃帚，叉腰唾他：&ldo;沒良心的，貧道白跟著擔了兩天的心，早晚要治你個不敬師長的過錯，讓你從老君宮掃雪掃到三清殿！&rdo;

謝碧潭這才抬起點頭，全無底氣的弱弱道了句：&ldo;辛苦高道長掛心了……&rdo;

在半真半假的吵吵鬧鬧聲中進了屋，高雲篆果然沒有跟過來，片刻後只是在院子裡大吼了一聲：&ldo;飯在廚房記得吃！&rdo;就&ldo;咣當&rdo;一聲帶上門出去了。

謝碧潭終於到了自家熟悉的地界，從李雲茅背上跳下來就去找乾淨的鞋襪，聽得這一聲，詫異抬頭：&ldo;高道長竟就這樣走了？&rdo;

李雲茅正在把赤霄紅蓮從布囊中解出來，聞言便笑：&ldo;難不成你還要他進來看你洗漱更衣不成……哎，又把靴子套上幹什麼，等下還不是要脫了！&rdo;

謝碧潭頓時尷尬，丟開了鞋靴坐進被褥中，揉著腳底嘆了口氣：&ldo;腳下不知怎的痠疼得厲害，倒像是光著腳跑跳了好一段路。&rdo;

&ldo;未必不是呢！&rdo;李雲茅隨手從几案上摸了個東西也坐過去，一手扳住他的肩膀，把人拉到眼前好生看了一回，才用力向懷裡一按，&ldo;還好可算是回來了。&rdo;

如今房中只他兩個，謝碧潭也無什麼顧忌，伸了雙臂同樣回扣住李雲茅腰身。臉埋進懷中，聲音帶了些含糊的鼻音：&ldo;李雲茅，你一定不曉得某去了什麼地方，又看到了什麼！&rdo;

安安靜靜的溫存了一陣，那屋裡燃著火盆，兩人又挨摟得近，漸漸覺得身上都起了薄薄一層汗意，謝碧潭這才推了李雲茅一把，好歹掙脫開了，端端正正對著他坐好，認真道：&ldo;某等下要與你說的，你不可不信。就算你打心裡頭覺得荒謬，某卻是絕不會哄騙你。&rdo;

李雲茅倒還是半歪在枕上的姿勢，瞧著他笑嘻嘻道：&ldo;碧潭所說，貧道自然是信的。&rdo;

只是謝碧潭思及將要開口之事，早沒了半點嬉鬧心思，他把一手按住了李雲茅的肩，才慢慢字字道：&ldo;某……見到了明河前輩……&rdo;

&ldo;誰？&rdo;李雲茅一愣，瞳孔驀的瞪大，擱在被上的手瞬間成拳，捏白了指節。

&ldo;你……你聽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