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第1/3 頁)

李雲茅擰了張涼水帕子給他抹臉，拿出一副輕快語調：&ldo;都說醫者不能自醫，你瞧不好自個的病又有什麼稀罕。明天還不退燒的話，某去外頭找兩個大夫來看看就是。&rdo;

謝碧潭雖說燒得迷糊，聽了這話還是要掙扎著&ldo;呸&rdo;了一聲：&ldo;某都瞧不出根由的病，大半個長安城裡，也就沒什麼人瞧得出了！&rdo;

&ldo;那不是還有另外小半個長安城的醫者嘛！&rdo;李雲茅順溜接話，&ldo;堂堂皇城，天子腳下，豈能無神醫良藥？若是要得，尚藥局的奉御貧道也能綁得來兩個！&rdo;

謝碧潭還有力氣嗤笑他：&ldo;尚藥局的奉御，也未必有萬花谷中門人妙手回春的能耐……要不是谷中往返一遭總要十天半月，還不如容某修書一封往師門求救去了。&rdo;

&ldo;既是鞭長莫及，就莫要再嫌棄眼前挑三揀四了！&rdo;李雲茅不以為意，轉身去給他拿一直溫在火上的白粥，&ldo;總之等下你吃了藥就好生歇著，某明日去找大夫來。&rdo;

謝碧潭高燒不退的燒到了第三天頭上，兩人終是覺得不妙了。

左右打聽得到的大夫，也往家中請來了位，卻無人能看出一個根由，再一聽病者乃是萬花谷離經弟子，更有兩人憤憤拂袖而去，只怒道豎子尋老夫開心！二人無奈，也只得繼續依著謝碧潭自己寫下的方子吃藥，一邊繼續在些醫書手札中尋這怪症的蛛絲馬跡。

翻看醫書李雲茅幫不上忙，他陪著謝碧潭在房中靜坐了一陣子，窮則思變，忽的想起一個人來，匆匆就要起身：&ldo;某去梅記一趟。&rdo;

謝碧潭如今燒得時好時壞，本在趁著白日裡並不很昏沉的機會檢視醫書，乍聽了這一句，忙道：&ldo;梅記是藥材鋪子又非醫館，你去有何用！&rdo;

&ldo;既是收賣藥材，黃公子少不得也與許多醫家相識，說不得其中有一兩位不世出的神醫，能得引薦。&rdo;

謝碧潭搖頭笑笑：&ldo;只怕你又是要白跑一趟。&rdo;他勉力抬臂招了招手，向李雲茅道，&ldo;你過來……&rdo;

候人近了，不需費力大聲說話，謝碧潭才低聲道：&ldo;某近日昏睡時間愈多，清醒愈少，因此有幾句話如鯁在喉，需得向你說了才好。&rdo;

此言頗有不詳，李雲茅給他拉上被子的動作一頓，但還是笑道：&ldo;什麼話偏要急在這一時，莫不是又要某捎辱蘇回來，才要趕在出門前交代！&rdo;

謝碧潭笑唾他一口，但還是欠起些身子，攏住李雲茅一隻手：&ldo;某近來常回想起當日前往朱家經歷，其中種種匪夷所思，已能淡看，唯獨越俎代庖替你應下那神秘人一諾……思來想去，到底難安。某……&rdo;

李雲茅登時樂了：&ldo;某當你要說什麼大事，原不過是這個……你應下便應下，又何必介懷。某孑然一身自華山來，無財無權，非官非宦，能有何事被人所圖。即便有所圖，既非眼下，那就押後再說，多思何用！&rdo;

&ldo;可……&rdo;

&ldo;多思多慮不宜病中。&rdo;李雲茅斬釘截鐵堵回了他的話，把人摁回枕上躺著，又換了種哄小孩子的語氣道，&ldo;等某回來，帶辱蘇給你吃。&rdo;

此時時辰猶早，兩市尚未開門，去不得梅記。要尋黃金履，只得往他宅中。李雲茅循著記憶一路趕過，正巧在宅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