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貓鼠(第1/2 頁)
蕭伯鸞運了氣,從掌心透過薛石隱的肩膀,出乎意料,這個人竟無內力,身體內空蕩蕩的,通暢毫無阻滯。莫非自己猜錯了?
“蕭指揮使,請不要壓著小官的肩膀。太沉。”薛石隱動動肩膀,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說道,“若無他事,小官就要去辦案了。”
“那個活口——”蕭伯鸞抬起手,攔住了他,“說她是鶴喙樓的人。排行三十七。你可想知道她還說了什麼?”
薛石隱一聽,轉身問道:“她是鶴喙樓的人?說什麼了?且慢且慢,待小官記一下。”
他找了一塊乾淨的石板,開啟藍花布包袱,掏出紙和筆。又用嘴唇抿了抿筆尖,將毛化開,再蘸了墨汁。舉起小本子,說道:“蕭指揮使,請講。其實,把口供借給小官抄一下,就是再好不過了。”
給他提供口供?與蕭伯鸞所設想的大相徑庭。
“剛才你說,她是鶴喙樓的殺手?排行三十七,對嗎?還有什麼?”
薛石隱心中冷哼,排行三十七?她留這話是在表衷。可惜,她落了在蕭伯鸞手中,只怕沒少受罪,最後那兩刀是硬生生地刺破了她的胸腹。
這仇想報,卻不能報。大事做完之前,一切要忍。薛石隱捏著毛筆的手指,難以察覺地晃了晃。
“薛大人,”蕭伯鸞走向前,彎下腰,一把捏住他的小本子,“其二,你一人南下到杭州,究竟是如何查到錢六爺這一線的?”
薛石隱皺了眉,一把奪回小本子,收進包袱裡:“蕭指揮使,小官可問過你如何知道我在查珍珠一案的?只怕是趁著小官睡著了,偷溜進房間,看了卷宗吧。
我們銀臺司有自己的人,凡事都要和繡衣直使彙報嗎?那就請你拿出聖上的手諭來。”
“薛石隱,”蕭伯鸞絲毫沒有被拆穿的窘迫,壓住再次他的肩頭,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暗啞聲音問道,“你與鶴喙樓是什麼關係?”
這是薛石隱組建鶴喙樓以來,第一次有人質疑自己的身份。
他挎上小包袱,蔑視著他:“鶴喙樓與我是什麼關係?自然是貓和老鼠的關係。我得抓他們。哦,我忘了,你也是貓,只是眼神不好,得治。”
薛石隱挎著包袱,拉開牢門,身後傳來淡淡的一問。
“你就不想知道,她是誰?”蕭伯鸞手一抬,黑暗深處再次傳來女人淒厲的叫喊聲。
薛石隱回過頭,眉一挑:“蕭指揮使,黔驢技窮了啊?就算你手裡抓住的是我們銀臺司想要的人,我們要,你就會給?”
“申小菱——”蕭伯鸞道。
薛石隱聽到這三個字,終究沒能邁出第二步。他再次掏出手帕,捂住口鼻。如果蕭伯鸞抓的是申小菱,自己用藥褪去的內力必須儘快補回來。
蕭伯鸞只當抓住了他的軟肋,繼續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你用王順那三個活死人換了申小菱。很快申小菱就查出了岑高等人,將其一網打盡,說明你得到了口供,並給了申小菱。
申小菱被鶴喙樓換走之前,我讓人在她身上留了一種粉末,而那個三十七的殺手,身上就有這種粉末。
現在,你能說說鶴喙樓和你的關係了嗎?”
薛石隱心中殺意頓起,但內力空蕩蕩,還未恢復,只得拖延:“蕭指揮使真是步步為營,計之深遠啊。只是,與我何干?”
蕭伯鸞一勾唇,眼眸漸冷:“來來來,薛大人,我請您去觀摩一下,我們繡衣直使是如何用刑的。”
正中下懷!薛石隱甩開袖子就朝黑暗深處大步走去。
眼前這指揮使對髮妻田小菱都能下狠手使其消失,一個工具人申小菱又算什麼?
黑暗中受刑的人可能是申小菱。
薛石隱心口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