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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芝料她來者不善,但亦沒有退讓,直直迎上她的目光,道:「是我,二姐。」
沈敏斜著眼睛在她身上逡巡了一圈,沈芝一席素衣在她面前,乾淨得就像是一株亭亭玉立的雪蓮,未施粉黛,就美的驚心動魄,真是越看越討厭。
她想起那日永定侯世子的那一雙眼睛全在沈芝身上,胸腔瞬間溢滿火氣,尖酸刻薄道:「四妹妹口氣大就也就罷了,這勾引人的手段,也是一等一的好,不愧是梅姨的女兒,不過我告訴你,你若是還敢打我夫君的主意,我定不會饒你。」
沈芝聽完她的話,一雙眸子冷若寒霜,她本不會因為她的三言兩語而內心起那麼的波瀾,但沈敏竟是將她的母親也一道折辱進去了,這是她絕對無法忍受的。
她的聲音清亮如玉珠,落在這院內擲地有聲:「二姐說話如此尖酸,若是被不知道的人聽去,還以為咱們侯府姑娘都是沒教養的呢,再說二姐你還沒進永定侯家的門呢,就這般心急地在外宣稱自己永定侯府世子夫人的身份,到底是心裡多沒底?」
「你!小賤人!」
沈敏被她戳到痛處,氣得一張臉上青紅皂白,像是開了染坊一般,罵了句小賤人後,抬手就想打她。
但下一刻,就被沈芝眼疾手快地抬手擋住了,她從小子莊子上長大,小時候在田裡玩慣了,力氣自然比這些高門貴女要大些,她將沈敏的手臂攥的緊緊的,注視著她道:「二姐,我奉勸你一句,你這樁婚事是怎麼來的,大家心知肚明,總把它放在檯面上說,容易翻船。另外,你若下次再敢對我母親出言不遜,我絕不會放過你。」
沈芝的一雙眸子仿若淬了寒冰,一瞬間迸發出來的殺氣令人膽寒,全無半點往日的溫婉柔和,看的沈敏渾身一抖,她根本沒料到,從來了侯府後就安靜順從的沈芝會有這樣的一面。
沈芝走後,沈敏呆呆地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只覺得後脊背一陣陣發涼,她咬著牙,眸光明明滅滅閃爍不停。
那兩個跟著沈敏來的堂姐妹方才早已看傻了眼,她們自然又沒料到沈敏會在這庶出的姑娘身上栽了跟頭,一時瞪大了眸子,面面相覷。
待反應過來後,她們倒是突然覺得,這沈敏實則是隻看似厲害的紙老虎罷了,被沈芝一戳就破,倒是也沒什麼本事,想到她平日裡也曾頤指氣使地對待過她們,便藉機也對著她冷嘲熱諷起來。
「二姐姐可真是好脾氣。」
「是啊,平白被那鄉下丫頭拿喬,竟然還能忍氣吞聲到一聲都不吭。」
「你們……」沈敏沒料到兩人會如此,氣的一時語塞,漲紅了臉卻無力反駁,只好憤憤然甩袖而離去。
晚膳後,沈芝並未向以往一般坐在繡房內繡冬日要用的緞面,而是在屋裡翻箱倒櫃地尋起東西來,彩珠見狀,一時納悶,上前問道:「姑娘,您在尋什麼呀?」
沈芝站在凳子上,正在翻著擺在博古架高處的書冊,轉頭看到彩珠,問道:「彩珠,我先前在藏書閣買來的那部《天元帝紀》,你可見過?」
彩珠撓撓頭後,眸子一亮道:「記得,我見姑娘沒看幾回,便將它收在次間書架上了,姑娘等著,我去給你取來。」
說罷,她轉身便往次間而去。
片刻後,彩珠將那本積了灰的書冊拿到沈芝跟前,用帕子擦拭乾淨後,方才遞給她。
沈芝向彩珠到了聲謝,便差她出去了。
而後,沈芝獨坐在燈火下,開始翻看起這本多年前她偶然買下的《天元帝紀》。
天元帝李豐是大永朝的第三位皇帝,在位期間,勵精圖治,極為勤勉,更值得稱道的事,他一生戰功赫赫,當年他橫掃邊疆,威震外夷,為大永開疆拓土,在位短短十餘載,便創下了「天元之治」。
故雖然他英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