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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不為所動,依舊賴在地上哭著。
沈芝試圖去扶她,沉聲道:「母親先起來。」
林慕先前把下人都遣退,且不準任何人進來,就是為了演現在這齣,此刻她怎會罷休,扯著沈芝的衣襟就是不起來,不依不饒道:「你若不答應,母親今日就不起身。」
沈芝抿了抿唇,停下了與她的掰扯,目光躍過林慕,望向她身後的門簾處喃喃出聲道:「父親……」
林慕渾身一震,突然變了臉色,騰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將自己皺成一團的衣襟飛速地理好,滿臉訕笑地轉過身去:「侯爺……」
看到空無一人的門口,林慕瞬間厲色地瞧向沈芝道:「你騙我!」
狐狸尾巴終於漏出來了,沈芝暗道。
她在莊子上時,老師李茗從小教她,對待非常之人,就要用非常之道,換句話說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沈芝沖林慕眨了眨水潤潤的眸子,滿臉無辜狀,道:「我沒說父親來了啊,我是想父親了才叫了一聲而已。」
林慕被她氣得哽住:「你……」
沈芝踱開幾步,在她一丈遠處站定,那態度像是極不願意與她呆在一處。
她衝著林慕綻開一個笑,唇角邊嵌著深深的梨渦,方才林慕鬧那麼一出的時候,她早已做好了所有的計較,於是道:「我可以替姐姐嫁,
第2章 斟酌
從宣素堂出來的時候,等在外頭的彩珠急忙湊上來,滿眼關心道:「姑娘,怎麼樣了,大夫人沒有為難你吧?」
沈芝笑著搖了搖頭,安慰她道:「沒事,你放心。」
這麼片刻功夫,屋外的細雨已經停歇,唯餘簷上落下的雨滴子敲打在青石板上,滴答之聲不絕。
主僕二人一前一後走在院中,潮濕的地磚上帶起的水漬在沈芝的鍛花鞋面上洇開,沈芝渾然不覺,她神情端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方才她同林慕提了三個要求,把林慕的臉都氣綠了,憋在那兒好長一段時間,才咬牙答應了下來。
她知道林慕的性子,她既然敢找自己來說這件事,就一定是做好了完全的計劃,就算自己不答應,也一定會找出別的法子讓自己嫁的,譬如,以莊子上的那些從小照顧自己的人為要挾,或是拿住彩珠做文章。
沈芝知道,以林慕的性格,她是絕對做得出來的。
故而與其同她爭執,還不如順水推舟,為自己和故人博得可爭取到的最大好處。
她要的不多,那處別莊的田契,嫡女規制的兩倍嫁妝,還有一個彩珠。
其中,別莊的地契,乃是為了她的奶孃和老師所要。
她在別莊長大的那幾年,奶孃林慧還有老師李茗對她照顧頗多,可以說,這兩人一個對她有撫養之恩,一個對她有教養之恩,皆是她這輩子最重要的人,將別莊要下來,可保她兩人今後安穩度日,吃穿不愁。
至於那兩倍規制的嫁妝,就全是為著她自己個兒的將來打算了。
還有彩珠,她沒法放下她,這丫頭跟著她這段日子,為她在這侯府得罪了不少人,若是她將她舍下,彩珠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她打算在路上找機會將彩珠放了,給她足夠多的銀兩,保她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想到這兒,她停下了腳步,轉頭問彩珠:「彩珠,如果我要去個很遠的地方,你願意陪我嗎?」
彩珠想都沒想就道:「自然是願意的,彩珠與姑娘有緣,這輩子就想跟著姑娘,就算姑娘去到鳥不拉屎的爪哇國,彩珠也願意一起。」
「傻丫頭。」
沈芝心中感動,看到她臉上因為方才走在簷下而沾到了不少水珠,便拿出袖中的絲帕替她擦了擦。
彩珠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