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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懷瑾這死鬼的人生目標如今只有兩樣，一是查出殺自己的真兇，二就是要和杜若予交朋友。

為此，她糾纏了杜若予一整晚，甚至夥同赫奇帕奇三更半夜鬧翻天，到最後，杜若予都懷疑自己是被吵到精疲力盡，才迷糊睡著的。

這一睡便睡過了頭，直到十點，杜若予才被一通電話叫醒。

通話結束後，她起身洗漱換衣服，急匆匆就要出門。

衛懷瑾盤腿坐在沙發上，睡眼惺忪正給赫奇帕奇擦耳朵裡的汙垢，見她狀態，好奇道：&ldo;早飯還沒吃呢，你就要出門？去哪兒？&rdo;

&ldo;南大，去見我老師。&rdo;

衛懷瑾放下棉簽，眼神漸漸亮起，&ldo;你也是南大的？你是哪個學院的？&rdo;她再想杜若予的工作，立時恍然大悟，&ldo;你也是我們外語學院的？那你不是我師姐嗎？你哪一屆的？&rdo;

杜若予沒回答她的問題，給自己套上圍巾和眼鏡，拿了傘，就要開門。

衛懷瑾飛快躥過來擋在她面前，&ldo;既然你去了南大，那就順路跑一趟工程學院吧？兩個學院在同一個宿舍區，很近的！&rdo;

杜若予已經看不清衛懷瑾的臉，烏暗的模糊視野反倒給了她安全感，理直氣壯地不理會衛懷瑾這漂亮的小女鬼，&ldo;我不去宿舍，我只去教學樓。&rdo;

衛懷瑾噘嘴，&ldo;小氣！&rdo;

杜若予掰著她肩膀將她挪到一旁，自己摸到門鎖，熟稔地離開。

她雖然住在大學城附近，可距離南大還有段距離，杜若予從不捨得打車，在最近公交車站等了半晌，上車剛入座，便聽到衛懷瑾也牽著赫奇帕奇，一路嘰嘰喳喳跟上來。

&ldo;你不去，我就和赫奇帕奇一起去。&rdo;衛懷瑾牽著狗，趾高氣揚地坐到她前座，&ldo;反正赫奇帕奇也要找主人，你說它生前就在附近流浪，那它主人，八成也住這附近。&rdo;

後排坐著對年輕情侶，杜若予頂起眼鏡偷瞟一眼衛懷瑾，對著她烏黑髮亮的後腦勺，簡直無話可說。

可她不說話，不代表衛懷瑾就能老老實實，她知道杜若予是不想在公眾場合被當成異類，便故意引她說話，&ldo;杜杜，昨天你明明都和我哥哥去現場找線索了，為什麼回來還要對我擺架子？你其實也想找出真兇的吧？還是說你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不上我，反而貪圖起我哥哥的美色？&rdo;

杜若予想起衛懷信新年夜被嚇得落荒而逃的模樣，抿抿嘴，忍住笑意，堅強板住臉。

衛懷瑾半跪在塑膠椅上，轉身貼到杜若予的眼鏡片前，試圖透過物質的阻礙，真切地看進這假盲人的真心裡，&ldo;你是害怕那個兇手追殺你嗎？其實你大可不必這麼怕，警察一直保密你的身份，媒體也沒公開過你，你又不常出門，兇手就算想找你，也未必查得到你。更何況，預謀殺人哪有那麼簡單，你又不是真瞎，還不知道防範嗎？&rdo;

杜若予的眼珠子在眼鏡片後動了動，乾脆閉上眼。

衛懷瑾還在喋喋不休，&ldo;這世上還是好人比壞人多的，正義一定能夠戰勝邪惡，我也堅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那些作奸犯科甚至沾染人命的傢伙，不可能一直逍遙法外的。&rdo;

杜若予的嘴唇動了動，卻聽不見什麼聲音。

衛懷瑾湊得更近，&ldo;你說什麼？&rdo;

杜若予別過臉，在冬陽徐徐灑下的半冷車座上，歪靠著腦袋，像是睡著了。

衛懷瑾氣道：&ldo;又裝睡！話都不說清楚，誰能知道你心裡想著什麼？你這隻縮頭烏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