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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看到後面跟著一位年輕的公子哥:頭戴鑲碧玉帽正的六合一統小帽,身上是蜜合色帶蘭竹暗花的長衫,外罩亮赭紗鏤金繡雲的坎肩兒,腰間微露大紅汗巾;手執一把湘妃竹骨折扇,往那兒一站,眉目如畫,風度翩翩。海蘭察不由愣了神,少頃才輕聲道:“公主萬安!”
這公子哥兒就是冰兒,她抿嘴一笑:“你的規矩好,不穿公服就沒有等級,所以今兒個我和大夥兒一樣,混雜坐也不要緊。”趙明海笑道:“我是聖命難違,帶了個不速之客來。”冰兒笑道:“我哪裡是不速之客,早和海蘭察說好了,那金瓜子不是我送的賀禮?”
冰兒一掃眾人,只有海蘭察、兆惠、趙明海是熟人,其他也有幾個似乎見過,還有些就眼生得很了。一時人到齊了,整整開了三大桌,眾人還要排座次,冰兒已經隨便揀了張凳子坐下來:“還搞這些名堂?!坐哪兒不是吃呀,搞這些沒意思的規矩,煩都要煩死!”海蘭察也道:“我也是這意思。車輪大席,分什麼首座末座,坐哪兒算哪兒!一會兒熱菜上來可等不得,快開吃吧!”
眾人再稍謙兩句,也就隨便坐了,有人道:“海老弟這個‘開吃’用得別緻!賭桌上學來的吧?”又有人道:“孃的,你小子怎麼混的?上回我要喊你 ‘上憲’,今兒倒轉來,你居然成了‘卑職’了!”還有人道:“老海,夠不夠意思就在這一杯了!兄弟們,狠勁灌他!”
海蘭察笑道:“糟了糟了,才剛剛開席,我就十面埋伏四面楚歌了!”說罷要逃席,被離得最近的人揪回來,可勁兒就灌了一杯,海蘭察手舞足蹈,邊喝邊討饒,其實他酒量很是來得,一杯下去,根本就沒什麼反應。兆惠舉杯站起身:“海蘭察是我兄弟,也是大家的兄弟,我兆惠打小兒和海蘭察一起熬鷹撒狗打兔子,那交情!諸位是老海的朋友,也就是我兆惠的朋友。今天借老海的酒,敬各位一杯!——幹!”兆惠舉杯一仰,放下酒杯時,杯中滴酒不剩。
兆惠是嚴肅個性,海蘭察卻脫佻得很:“我海蘭察是父母去的早,從小就知道靠朋友闖蕩。海某有今日,靠的是聖上天恩,也是諸位支援。來,我和你們一個個幹!——小二,把他們的杯子都加滿!誰要剩一滴,罰十杯!”他“滋溜”幹了酒,眼珠一轉又一個鬼點子:“這麼著喝悶酒嘴裡都淡出鳥來!朝廷制度,不許叫小妞,我們又不是酸文人愛個吟詩作對的。不如從我開始,我們擲骰子,到誰誰起來唱小曲,或者說笑話——說不笑加罰,不會說笑話就吹牛,吹爆就罰,怎麼樣?”
下面的多是粗豪性子,一聽鬨然叫妙,海蘭察便要了骰子一擲,一六一五一么,海蘭察從自己開始點了十二,數到戶部主事、亦是刑部尚書阿克敦的兒子阿桂,阿桂站起來,有些尷尬地道:“眾位饒了我吧,罰三杯算了!”眾人如何肯依。阿桂只好講笑話,他是個伶俐人兒,已經知道與趙明海一道來的公子哥兒不是等閒人,思忖了一會兒說:“有個捐班的縣令到任後,去拜見上司,上司問:‘貴治風土如何?’縣令道:‘本地並無大風,更少塵土。’上司又問:‘春花如何?’——就是問年歲怎麼樣——縣官答道:‘今年春天棉花每斤二百八十文。’上司接著問:‘紳量如何?’——就是問賦收——縣令答:‘卑職身量,腳穿三尺六寸。’上司又問:‘百姓如何?’縣官說:‘白杏只有兩棵,紅杏倒不少。’上司說:‘我問的是黎庶!’——就是黎民和庶民——縣官笑道:‘原來說的是梨樹!這裡多的很,就是果子小些。卻不知道大人愛吃梨?’上司不耐煩地說:‘我不是問什麼梨杏!我是問你的小民!’縣官忙站起來回道:‘卑職的小名叫狗兒。’”
眾人愣了愣,又笑了一回,海蘭察卻故意板了面孔道:“好你個佳木(阿桂字佳木),指桑罵槐說我呢!”眾人越發大笑。
阿桂笑道:“雞肋不足以安尊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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