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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調皮搗蛋，不許欺負同學，更不能頂撞老師!&rdo;

&ldo;媽，我都多大了!&rdo;季峰有些不好意思，卻聽到身後有人似乎在忍笑，想到他的確欺負過同學，頓時也沒什麼好說。

&ldo;你要按時吃飯，把身體養好，多運動，還有，你上高中了嗎?嗯，還有不許早戀!&rdo;

&ldo;媽!&rdo;季峰終於紅了臉。

&ldo;媽再想想啊，還有什麼應該囑咐你的……&rdo;

羅如素沒了聲音，只是靜靜地看著季峰，從眉眼到嘴唇，從發梢到耳廓，從頭頂到腳尖，怎麼都看不完，怎麼都看不夠。

死別的過程，易遷看過的也不少了，有千千萬萬種不同的方式，但只有&ldo;捨不得&rdo;這一點，好像永遠也不會改變。

&ldo;世人都說媽媽是最嘮叨的生物，我怎麼覺得你跟我沒什麼好說呢。&rdo;季峰站在羅如素麵前，沒了滿身刺，完全就是一個受著媽媽寵愛的大男孩。雖然是埋怨的口氣，眼睛裡卻盛滿了晶瑩的淚水，被他飛快地一把抹掉，恐怕少看了一眼羅如素。

&ldo;是啊，怎麼就沒有話說了呢?&rdo;羅如素也笑，走近一些，抬起手想要摸摸他的臉，卻是徒勞，&ldo;就是還想看看你，這麼高大的小峰，真的是眨眼之間。&rdo;她伸出手比劃。

&ldo;媽，你放心吧，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沒辦法保護自己的小孩子了，我可以自己掙錢，也可以努力學習考上我想去的學校。我才十五歲，所有的黴運都走完了，以後只會越來越好。&rdo;季峰挺直身子，似乎在跟她保證。

&ldo;你放心吧。&rdo;他又重複一遍。

羅如素還是走了，在不知道地府之前，易遷不相信人會有新生，在知道地府存在之後……其實也沒什麼欣慰的，死了就是死了，即便投胎轉世，也不是同一個人。

只是……如果前塵往事沒有忘記呢?

易遷盯著黃泉路，突然抬頭掃了一眼，掠過失魂落魄的季峰，他看向一邊靠牆站在陰影裡的陸召離。

&ldo;我順著這條路走，可以走到地府嗎?&rdo;

陸召離來了興趣，&ldo;你想去地府?&rdo;

易遷點點頭。

&ldo;當然可以了，你就是地府的陰兵，哪有不能回家的道理。&rdo;陸召離笑著道。

&ldo;不過……&rdo;陸召離表情突然變得幽深，&ldo;你要是回去，按道理，應該直接去地獄。&rdo;

&ldo;地獄?&rdo;易遷眼睛轉了轉，把黃泉路收起後，走到他身邊，&ldo;難不成是我前世犯下什麼滔天大罪了嗎?&rdo;

&ldo;人一生的業障都記錄在地府的冥冊中，該受什麼懲罰判官都會根據冥冊一一判定……你嘛，算是地府出的一個小錯吧，本該在地獄贖罪的。&rdo;陸召離搔搔腦袋。

易遷沒想到陸召離這次竟然沒有顧左右而言他，有些驚訝。

驚訝過後，他試探著問：&ldo;那冥冊，有沒有可能出錯?&rdo;

陸召離睇他一眼，&ldo;冥冊又不是人為記錄，那是天道，怎麼可能會出錯?&rdo;

&ldo;是嗎?&rdo;易遷輕嘆一聲，喃喃自語，&ldo;我以為我這麼善良的人，前世也一定是個大好人呢。&rdo;

陸召離愣了一愣，易遷發現他的錯愕，笑問他：&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