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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整個玻璃幕牆上,因為樓裡的工作人員一天比一天少,這樣的&ot;麻點&ot;並不算多。在真理教的&ot;新社會秩序&ot;下,以高科技為支柱的現代化企業全都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一條戒命頒行下來,就意味著一大批製造商必須關門歇業。小職員們紛紛自謀出路。只苦了那些大企業的老闆,困在自己的企業裡,象落網的魚一樣翻著垂死的白眼。
在大廈十七樓的總經理辦公室裡,就有這樣一條落網之魚。那是一個五十開外的男人,象許多日本人一樣,因為經常鞠躬而略顯駝背。他站在小窗後面,雙手環抱胸前,默然地看著廣場上那一片片色彩單調的人群。一張臉象戴上面具一般毫無表情。
在他身後,是一間兩百多平米的空曠房間。本來這裡曾被填得滿滿的:迎門有佔據半面牆壁的高畫質晰度圖文顯示屏,世界各地日產代理商的銷售情況會第一時間出現在這個螢幕上。沿窗一字排開數臺傳真機,不停地吞吐著檔案。世界七大股票市場的行情如涓涓細流般湧進辦公桌左邊的串聯顯示器。嬌小玲瓏的東芝700型電腦擺在桌上,象是總經理的寵物。
如今,這一切都已經扔進首都東郊那片巨大的粉碎場裡。每天,都有數不清的&ot;違禁品&ot;被運過去,攢成&ot;魔鬼垃圾堆&ot;。幾臺壓路機不捨晝夜地在上面碾壓。為了少生事端,屋子的主人按教會要求仔細清理過辦公室。不過,自明治維新起就進入日本,如今已經有一個多世紀的&ot;魔鬼烙印&ot;早已深入了人們生活方式的&ot;骨髓&ot;中。記得有一次稽查隊員大駕光臨,主人面對空空如也的屋子,滿以為能夠過關,不料,稽查隊員還是被牆上一幅畫氣得哇哇怪叫。原來那是張加藤直之的太空幻想畫:一隻宇宙戰艦船首朝外,象是正要從畫面上衝出來,向教徒們挑戰。
橋本英二--屋主人的名字--就這樣長時間地望著廣場上的教徒,好象那集會場面象團體操一樣有趣。平靜的屋子,平靜的主人,這裡彷彿波濤中的礁石。
忽然,橋本雙臂分開,右手拳猛擊左掌。他飛快地轉過身,這才意識到屋裡沒有人可以傾吐內心的興奮。不過沒關係,橋本跑到屋子中央,以五十歲的身體跳起年青時常玩的西洋舞蹈。一個足以影響人類命運的決定剛剛在他腦海里形成。
門開了,橋本的妻子端著託盤走了進來,頓時被丈夫的舉動驚住了,丈夫沒有理由這樣高興呀?難道真是被教徒們集體運起的&ot;氣場&ot;擊中了?橋本不理睬妻子一臉的驚訝,奪下託盤,把它放在一邊的桌子上,拉著妻子跳了起來。
&ot;怎麼啦?橋本君,你這是怎麼啦?&ot;妻子一邊被動地移著步子一邊問。
此時橋本的內心激動稍獲渲洩,冷靜已經恢復。是啊,這件事不能讓妻子知道,她不應該卷進這個危險的旋渦。
便在此時,門外走廊裡傳來雜沓的腳步聲,撕破了室內的歡快氣氛。妻子的臉唰得一下白了,下意識地拉住丈夫的手。橋本順勢握住妻子的手,把體溫和鎮定一起傳遞過去。
門被撞開,一群稽查隊員闖了進來,他們沒有敲門的習慣。因為爬了十幾層樓,來人的呼吸都不平穩。為首那人顯然體質不錯,最先調均內息,一步踏到橋本面前。
&ot;橋本英二?你是橋本英二?&ot;
橋本點了點頭,用平靜抵制著張狂。
&ot;神聖法皇麻原章晃先生命令你馬上到本教總部。&ot;因為是在傳達&ot;聖旨&ot;,教徒的神情倨傲。
橋本畢竟曾有過顯赫的地位,對這些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ot;暴走族&ot;式的教徒很不以為然。兼之心情不錯,他忽然想幽上一默。於是端起桌上託盤裡的茶杯,恭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