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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蕭統帝很是猶豫,但看看我們又看看司徒劼,恐怕我跟濮陽夙再不離開就沒命離開了,“好吧,孤準了,夙兒你多保重。”嘆了口氣,甩著袖子就進了後殿。
我撿起我的小包袱,又勉強支撐起濮陽夙,扶著牆出了璟瑄殿,一出殿外就見到了蘇欽之,想必殿內的一切他也見到了,我也就不再多說,擦過他身邊時,輕輕說了句蘇大哥,珍重!就扶著濮陽夙緩緩地往殿外走。兩具病軀相互扶持著,蹣跚著緩緩地往殿外走去。
拿著的書不知何時掉了,我這才驚醒,聽到濮陽夙咳得厲害,就下榻拿了幾片梨膏,遞到他跟前,他習慣地接過含在嘴裡,我輕聲說:“別太累了。”
他拿筆的手一頓,不再理會我,我回到塌上,暗暗計算梨膏是不是快吃完,該熬新的了?
說起這梨膏還是在我們來聊城的路上學的,記得出了京都沒多少路,四周就開始變得荒涼起來,人煙也少了許多,那陣子是濮陽夙病得最厲害的一段日子,傷口有了發炎的跡象,又因為吃了司徒劼一腳胸口積了淤血,又被這麼一路顛簸,竟然發起了燒。我是心急如焚,可是也沒辦法,出宮的時候就帶了幾件衣服、一點細軟,本來蕭統帝賞賜了許多東西,可是到了臨出門又全被司徒劼扣了下來,濮陽夙也不多話,索性不要了那些,上了馬車就離開了。當時是撐足了面子,現在可受盡了罪,特別是像現在就是我知道該怎麼醫治,也沒地兒買藥!
一日,濮陽夙咳得實在厲害,都見了血絲,我不忍在讓他在車上顛簸,當好路過一戶農戶,就去投了宿,喝了點熱湯稍稍好了些,我也慢慢放了心。可是到了半夜,咳得更厲害了,像是要把心啊肺啊都咳出來了才痛快,急得我守在一邊直抹眼淚。最後連主人家都被吵醒,過來問我怎麼了,我哭著說不出話,濮陽夙是咳著說不來話。
農家大嬸拿來幾片黑糊糊的東西,說是叫梨膏,最最止咳潤肺,我忙不迭地讓濮陽夙吃了,果然後半夜好了許多,沒再怎麼重咳。第二天我就求著農家大嬸叫我怎麼做,我把身上所有的首飾都摸了下來放到桌上,這可嚇壞了那對老實的老夫婦,說要學就教,拿錢就使不得了,全都退還給了我,臨走還送了我們好大一包梨膏,感動地我死塞活塞地塞了一枚玉佩過去。玉佩是濮陽夙出屋前給我的,說不管怎麼著也要好好謝謝他們,我點點頭。
就這樣一路顛簸地來到了這一窮二白的聊城,最開始車伕跟我們說到了的時候,我和濮陽夙都愣住了,原來還有這麼蠻荒的地方存在。不過幸好,濮陽夙是來著做聊城太守的,窮歸窮,這日子可比一路上的顛沛流離不知強上多少倍。慢慢地濮陽夙的身子好了起來,傷口也癒合了,現在只是偶爾還會咳一聲,但是細細調理還是會好的。可是我卻剛好相反,身子越來越差,本來在宮裡就被折騰了夠嗆,一路上又提著精神照顧濮陽夙,現在什麼都好了,這心一鬆,什麼病都冒出來了。
後面的幾個月,濮陽夙主要是在怎麼治理聊城上花精力,我則是一面調理他的身子,一面怎麼幫我自己續命。有時候真想就這麼去了,可是每每想起自己若是去了,鳳皇他會不會更孤單……日子就這麼一日一日地拖了下去。
忽然感覺身子一熱,我睜開眼,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睡著了。濮陽夙拿著被子替我塞好縫隙,低聲對我說:“困了就在這睡吧,我守著。”
“鳳皇……”我拉著他要離去的袖子。
濮陽夙看了我好一會,又回到我身邊,笑著說:“睡吧,我不走。”
我紅著臉,鬆開手,悶悶地說:“誰管你,愛走不走!”
濮陽夙胸口一陣輕顫,笑意更濃了:“那就算我累了,你陪著我歇會?”
我不理他,把頭埋進了被子。聽到他的聲音在我的頭頂幽幽地想起:“芷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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