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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樹掙開後腦子裡有一瞬間的空白,他感覺不到痛,只覺得耳鳴,腎上腺素猛烈迸發,陶樹覺不出手上的痛感,只覺得有液體順著手指在滴,癢癢的。
在看見手心裡的血時,陶樹竟然覺得鬆了一口氣,他無畏地抬頭看著眼神還有些迷濛變態的男人,退後一步,將他的眼鏡放在桌臺上,笑著說,&ldo;很抱歉,我的手受傷了,接下來為您更換一位更有經驗的技師。&rdo;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外走,血順著手指滴在猩紅色的地毯上,不怎麼明顯。
&ldo;哎哎!你別走啊!不按了咱們做點兒別的……&rdo;那人見陶樹走了,徒勞又慌忙挽留。
陶樹不理他,解脫似的大步向外走,他恍然想起百靈被陳旭性騷擾的時候,那種手足無措的感覺陶樹第一次親身共感,自己尚且能夠跳脫出燈紅,鄙夷這個疑似是自己同類的人,寧願透過性騷擾按摩技師來獲取快感,也不願或是不能在現實中真正光明正大地去追求一段平等的關係,而百靈被困在了燈紅,她面對陳旭時只有恐懼,那是不對等權力關係的桎梏,她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甚至不得不反過來為了自己的不配合向陳旭道歉,何等的屈辱?
玲玲就在包間門口接待別的客人,見陶樹面色難看地出來,詫異地問他,&ldo;小飛,你怎麼了?不舒服?&rdo;
陶樹搖搖頭,攤出手來給玲玲看,&ldo;我不小心弄了點兒小傷,去廁所沖一下,玲玲姐你安排一個手勁兒大的老阿姨進去給那人按吧,記住,一定要老阿姨。&rdo;就算是這個變態雙線並行,也不能再對老阿姨動得起什麼歪心思了吧,陶樹眼下的精神也只能支撐自己考慮到這一步了。
玲玲見了陶樹手上的傷口嚇了一跳,他的臉色看起來也不太對,但自己身邊還有客人,也抽不開身去檢視,只好先依著陶樹的意思,拿出對講機要人手。
陶樹抑制不住想嘔吐的生理反應,面色蒼白,穩住腳步儘可能快地往廁所走,視野裡因為生理性的淚水盈眶而有些模糊,只能看清中間一小部分的情形,以至於迎面路過了誰都看不清楚。
走廊上一位不怎麼起眼的保潔阿姨離著兩米跟上了陶樹,見他進了廁所後,又在門口假裝打掃著聽了一會兒。
廁所裡先是傳來開啟水龍頭後的水流聲,接著模糊地傳來接連不斷的嘔吐聲。
保潔聽了一會兒,便收起掃把往燈紅的後門走,她一向不引人注意,走出燈紅的後門時,連保安都沒拿正眼多瞧這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她走到燈紅背後的大路,逛到衚衕裡,拿出了電話撥通號碼。
費時宇接到電話的時候有些微醉,徐智已經喝大了,正抱著大坤問他自己有沒有魅力,為什麼漂亮姐姐不搭理自己,吵得費時宇頭疼。
&ldo;餵?&rdo;費時宇見是助手打過來的,語氣裡都是不耐煩,&ldo;下班了,今天不管有什麼事兒,都明天再說。&rdo;說完就要結束通話。
&ldo;別別別!費總!是燈紅的事兒!&rdo;助手緊急地大叫。
&ldo;什麼事兒?&rdo;費時宇的手指都快摁上結束通話的鍵了,又鬼使神差地拐了個彎兒。
&ldo;眼線給我打電話過來,說那個……按摩小哥接待了個客人之後沒到鍾就出來了,手掌好像有傷,接著就衝到廁所裡吐去了。&rdo;助手把情況大致說了,生怕漏了什麼細節葬送了費總可疑的愛情。
&ldo;吐了?&rdo;費時宇的眉頭快要擰成朵花兒了,說不上來的煩躁不安,是不是受了別人的妨害,還是他自己身體不舒服?那手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