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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喜不在,小土房靜悄悄的,只聽得見外頭的雨聲,以前楊曄一個人生活,住的房子遠比這小土房子大的多,早習慣了一個人住的安靜,剛來時是真不習慣和另一個人同在屋簷下,好在阿喜性子溫和安靜,就算說話也溫溫柔柔的,倒是沒有太不適從。
看慣了那道清瘦的身影低著頭在屋裡進進出出,忽然沒在眼下,他居然有片刻的陌生,但也不過是須臾。
這幾日都是阿喜做好了飯叫他吃,今晚需要他自己做飯,獨自生活的人廚藝一般都不會太差,他也不例外。
不過他在灶房裡轉了兩圈兒後,揭開米缸時,裡頭的糙米已經見底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也難怪桌上越來越清簡,下午釣到的兩條魚原本是可以燉一鍋湯,夠他和阿喜打打牙祭了,可惜卻去了賈回春的手裡。
先前去拿藥的時候,他又付了三十文藥錢,不光是米缸,就是兜裡也捉襟見肘了。
地裡現在不忙了,他準備去城裡找個差事兒幹,若是再這樣下去,不單單是病看不起,就連飯都吃不起。
最後他煮了碗野菜清粥把晚飯給糊弄了過去。
翌日,雨停了。
楊曄起了個早,準備拾掇拾掇就去城裡看看能不能找著差事兒,他推開門,天還未大亮,就瞧見院兒裡輕手輕腳的走進來一道身影。
「這麼早就回來了?」
阿喜扣上院子的門,顯然也沒有意料到楊曄會這麼早起來,他昨兒夜裡就沒給人做飯,想著今早早些回來,等人起來就可以吃飯了,沒成想楊曄今天起的這麼早。
「我回來做飯。」
楊曄同著他一起進了灶房:「嬸子怎麼樣了?」
「燒退了,已經好、好很多了。」頓了頓,阿喜覺得還是有必要同楊曄說一聲:「嬸子準備改嫁給鄰村的獵戶。」
「什麼時候?」
「大概就、就下個月。」昨兒楊曄走了以後獵戶來了一趟,看見憔悴的吳秋荷,心裡十分不落忍,當即便定下了婚期,想早些把人接過去照料者。
楊曄點點頭,他瞧吳秋荷還很年輕,一個孤苦女子過日子確實不容易,改嫁以後有個男人依靠,像生病無人照料這種情況也就不會出現了。
「嬸子出嫁前,有空你便多過去走走吧。」原身的記憶對阿喜瞭解甚少,但他看的出來阿喜和他嬸子的感情深,等日後吳秋荷改嫁了,且不說鄰村到她們村遠了,畢竟是改嫁,走動也會有很多不便。
阿喜覺得他很是通情達理,趕緊應了下來。
飯後,楊曄便往城裡去了。
一般的村莊集中趕集的都是小鎮,但棗村位置不錯,距離縣城比較近,縣城大而繁華,比小鎮可要好上許多倍。
這個道理就跟有的農村靠近小市區,有的直接靠近省會城市一樣。
雖說靠近,但棗村到縣城還是有半個時辰的腳程,也就是一個小時,若是坐牛車的話,倒是會節省一點時間,但牛也走的慢,快不了多少,主要是沒那麼虧腳,至於坐馬車的話就很快了。
只不過村野人家花一兩文錢坐個牛車還是捨得,馬車那般奢華就不敢想了。
楊曄上縣城的早,牛車都沒有,就算有他也不打算坐,一來家裡實在緊促,再者也是為了操練操練身體,此去城裡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差事兒做,一來一回別事情沒找到,反倒是花了路費。
天徹底亮堂以後,一輛框框拉拉的牛車從他的身旁經過,牛身後拉著的板車上有五六個人,楊曄瞧了一眼,都是本村的人,挺眼熟的。
板車上的村民有說有笑,簇擁著坐在邊上的一個年輕男子,除了那男子瞅了楊曄一眼外,大家跟沒瞧見楊曄一樣,牛車慢悠悠的往前頭去了。
村民這個反應倒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