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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喜給大夫道謝了一聲,動了動身子,被楊曄按下:「你在這裡照顧嬸子,我去拿藥,順道送大夫。」
這話恰好紓解了他的為難,一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他抬起眸子,滿是感激的眼睛裡帶了些水霧,看得楊曄眉頭一皺,錯開目光道:「我先去了。」
兩個男人走了以後,床上的許秋荷抬手:「阿喜,過來。」
阿喜到女人身旁坐下,許秋荷雖然病態怏怏,但是掩蓋不住一張好瞧的臉,今年才過二十六的年紀,其實惦記許秋荷的人不少,但許秋荷一直都沒什麼心思。
其實阿喜心裡有數,嬸子守寡這麼多年也有大半是他的原因,二嫁本就不易,若是再拖個包袱,那便更難了,再者許秋荷也怕帶著阿喜改嫁以後婆家會欺壓阿喜。
這般瞻前顧後,兩人便相依為命過了好幾年,直到今年年初,許秋荷跟隔壁鄰村的獵戶看對了眼,才有了些心思。
起初許秋荷還瞞著阿喜,不過兩人歷來親近,阿喜心思又細膩,自然沒躲過他的眼睛,他和嬸子沒有絲毫血緣,但是嬸子卻待他如同親生兒子,如今見著嬸子好不容易有了稱心的人,哪裡還肯耽擱嬸子,於是將計就計,假裝不知道她和獵戶的事兒,私下找了媒婆,託她為自己說門親事兒。
只要他嫁出去了,嬸子便可放心改嫁,甚至還能拿著他的彩禮錢風光的改嫁,也就是這麼個由頭,他嫁進了楊家。
「嬸、嬸子。」
許秋荷從枕頭邊拿了塊帕子,輕輕給阿喜擦了擦頭髮,柔聲道:「阿喜,你性子溫和,當時你說要嫁給楊曄的時候,我心裡是不同意的,他在村子裡口碑差,手腳又不勤快,我怕你嫁過去了受欺負,心裡怎麼都不安生。」
「我知道你這孩子定然是知道了我的事兒才說要嫁人的,還說什麼欽慕讀書人。你過去以後,嬸子夜裡總睡不踏實。不過今朝瞧著人,倒覺著書生待你比我想像中好些,你老實告訴嬸子,他對你好不好。」
阿喜道:「挺、挺好的。嬸子也看到了,他、他很照顧我。」
他說的是實誠話,楊曄今天能替他解圍,幫他請大夫,他心裡早已經填滿了感激,而且他也確實不像鄉親們說的那樣不動手腳,不論是為人還是處事,都不是村民所說的那樣,處處都是意外之喜。
什麼都挺好,只是心裡沒他而已。
即使心裡百轉千回,他也不會讓許秋荷看出什麼來。
許秋荷倒也真信了,寬慰了不少,小聲對阿喜道:「你把你的彩禮錢拿去,自己有點銀子防身,什麼時候都是好的。」
阿喜知道嬸子說的不錯,沒有銀子的難處太多了,今日就體會了一遭,正因為這樣,他才不能要:「那是給、給嬸子的,嬸子養了我這麼多年,是、是應得的。」
「嬸子又不是白養你,這些年家裡的粗活兒累活兒都是你攬著,倒是你在照顧我,嬸子怎麼能要你的彩禮錢。」
阿喜按住許秋荷的手:「嬸子,你、你就拿著這些銀子,和那人早些把事兒辦了吧,就當我的心意,你一個人住、住著,我放不下心。」
面對阿喜懇切的眼神,許秋荷反倒是有些不還意思了,她面貌雖然姣好,但身子骨兒卻不像一般村裡女人那麼強健,若是隔三差五病這樣一遭,確實勞煩阿喜,讓他出嫁了還掛著個心,於是輕輕悄悄應了一聲。
阿喜鬆了口氣,只要嬸子嫁過去了,就是楊曄突然要趕他走,他也不怕自己名聲壞了,連帶著影響嬸子的名聲,讓她出嫁白遭人閒話。
第6章
楊曄回來的時候,不僅帶回了藥,順帶還給阿喜帶了一套衣服過來。
少年身上打濕了大半,衣服貼在背上,本就消瘦的人顯得越發瘦弱了,他怕人穿著濕衣服捂上幾個時辰,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