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3/5 頁)
時候,熊都已經鑽進樹洞蹲倉了,獵熊犬卻是從何而來?
一個念頭還沒轉過來,冰錐後邊又走出一個人,頭戴狼皮帽子,手中端了一支獵槍。我以為遇到了冰原上的獵人,正想說是獵熊犬撲上來咬人,我們是被迫將之擊斃。怎知對方見了有人,也是吃了一驚,舉槍要打,卻絆在死狗身上,一個踉蹌撲過來,正撞在一根豎起的冰錐上,戳了個透心涼,兩條腿蹬了幾下,當即死於非命。
四個人駭然呆立,沒想到會出人命。
臭魚說:“你們瞧見了,他可是自找的!”
我撿起“狼頭帽子”帶的獵槍,心中不覺一動。那是單筒杆兒炮,有四十發黃銅彈殼,裝進黃銅彈殼的火藥可以調配,裝得越多殺傷力越大,雖然是單筒,裝填速度卻很快,比鳥銃杆兒炮先進得多,近乎於獵槍。以前打巨熊才用得上,如今可沒人用了。風雪肆虐的冰原上,只有為數不多的蒙古荒原狼,打狼可沒必要帶大口徑獵槍,也用不上獵熊猛犬。再說寒潮來到,冰原上的涅涅茨人都躲進了大山,誰會在這個時候到冰原上打獵?
我打手勢問涅涅茨人:“你認不認識這傢伙?”
涅涅茨人搖了搖頭,他見“狼皮帽子”帶了頭燈和繩索,便動手摘下來,又從那人的揹包中找出了乾糧和炸藥。
藤明月說:“槍支炸藥、獵熊猛犬、頭燈長繩……”
我大吃一驚:“是為了對付冰原下的狼獒?”
【5】
臭魚說:“不是打狼的,那是來找戎人古墳的?”
四人正在亂猜,只見遠處有光束晃動,又有人往這邊來了。我們感覺到情況不對,來不及搬開死人,僅將死狗推進冰裂,然後關掉頭燈,躲進了冰壁裂縫。
我低聲告訴涅涅茨人:“別讓大黃狗出聲!”
話剛說完,兩個狼頭帽子走到了近前,二人一胖一瘦,他們見到讓冰錐戳穿的死人,先是“咦”了一聲。
前邊的胖子說:“吳老六,你手下這都是什麼炮手,全他媽笨手笨腳,沒一個頂用!我說這孫子上前邊找路,怎麼去了半天不見回來,原來摔在這兒見了閻王!”
那個叫吳老六的炮手說:“二老肥你可別忘了,啥叫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那都是難免的,你剛才不也摔了好幾次了?”
二老肥說:“孫子,你他媽是槓頭啊?我說你一句你頂我兩句?”
吳老六說:“你一口一個孫子,我頂你兩句你都受不了?要不是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我先在這兒捅你兩刀!”
二老肥說:“孫子你別跟我賣狠,我還真不信你這個!你等我找我大哥去,你不等我你可是我孫子!”
我和臭魚躲在冰壁後邊,聽到兩個“狼頭帽子”的對話,皆是大吃一驚,那個叫吳老六的炮手,我們沒見過,聽他說話是邊上口音,關外的炮手不同於獵人,全是見錢眼開的亡命之徒,專幹盜獵搶劫一類的勾當,跟過去的土匪沒有兩樣。那個人稱二老肥的胖子,我和臭魚見過幾次,他還有個大哥,人稱大老肥。大老肥是個狠主兒,背了好幾條人命,那可不是好惹的,有根有葉有勢力。二老肥色厲膽薄,什麼本事都沒有,說話還特別招人恨,經常借他大哥的名頭,到處耍橫。二老肥遇上惹不起的,永遠是那一句話:“你等我找我大哥去,不等我你是我孫子!”
我正納悶兒的時候,後邊又來了二三十個“狼頭帽子”,一個個身背杆兒炮,如狼似虎一般,頭燈火把照得冰裂間一片通明。為首的一個竟是“對兒九”,還有個冷豔女子,二十來歲,仙鶴似兩條長腿,那是九伯的侄女官錦。
我見這荒無人跡的冰原上突然冒出來這麼多人,還有幾個是我認識的,意外之餘,也感到後背發冷。只聽大老肥陰沉沉地說:“你們在前邊吵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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