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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沅。
半個時辰前他跌進李渭書房的後院,熟門熟路地根本不像是意外。
且他昏睡前,竟然抓著自己的胳膊,將那枚顧懷安的白玉印章往她手裡塞,李渭的面色難看地不像話,正要將陳沅手扯開,他已經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府中的大夫來看了看,處理了一下傷口,煎了幾服藥灌下去,眼看著陳沅面色好看了點,她跟李渭便在這裡等著。
這個顧懷安的印章她見過幾次了,到了這會,她沒辦法再說服自己,這人與她不相干。
不相干,能讓一個重傷之人,一味地將所謂的故友之遺物用力往她手裡塞?
床上的人動了動,「嘶」地一聲,皺了皺眉頭,睜開了眼睛。
「陳大夫,您覺著如何了?」沈薏環關切的問他。
受了那麼多傷,定是極疼。
「沒事,」他正要說話,外面進來一個小丫鬟,端著藥碗,舀起一勺,便要餵給他喝,他只問了味道,眉頭皺的更甚,「這,這什麼破玩意,我死不了,用不著喝這個,端走端走!」
他說的費力,每說幾個字都帶著喘,卻咬著牙說完,盯著裝藥湯的碗,一臉牴觸的樣子。
「放下吧,陳御醫醫術精湛,照顧得了自己。」李渭冷笑著出言說道。
聽他這樣講,陳沅冷哼一聲,還是就著小丫鬟的手,將藥喝下。
沈薏環聽著李渭的話,覺得有些不對,「御醫?」
她只知道他醫術極好,卻從來不知他是御醫。
「多少年前的破爛事,你倒也願意往外說,」陳沅隨意的笑了一下,一笑牽連了胸腹地肌肉,疼得抖了抖。
「你這傷,誰弄的?」李渭靠著一旁的桌沿,沉聲問他。
「嘿,」陳沅雖然外傷疼的緊,仍是怪笑幾聲,喘了喘,低低迴道,「還能有誰?」
「也是,」李渭看他說話都格外艱難,心下也有些歉疚,「是我的不是,若非為我,你倒是也不必過來摻和京中這淌渾水。」
「你小子說什麼呢,難不成丫頭這腿,還一直不讓好了?」陳沅看了看沈薏環說道,倒也沒在意稱呼不稱呼了。
聽話頭落在自己身上,也明白了,他進京是因著李渭請他來為自己診治腿傷,心下也格外歉疚,「先生恩情,環兒記在心中。」
「那也不必,被人記著恩情,太折壽,」陳沅不在意的笑了笑,片刻之後,低聲說道,「何況治好你,也並非是因著,李大將軍的邀請。」
他說話有些費力,言辭間帶著戲謔,語氣卻很認真,沈薏環心中一動,順勢問道:
「先生,環兒有一事想問您。」
「之前問過的,您的那位故友,顧懷安,他與環兒可有什麼關係嗎?」
第15章 故人 「這是環兒自己的事,您可不可以……
沈薏環話音剛落,屋內便是一靜。
陳沅愣了一瞬,他轉頭看向李渭,李渭面色冷沉,也只盯著陳沅,二人俱是默不作聲。
「先生不必再跟環兒打些個啞謎了,」沈薏環拿出那枚白玉印章,放到了陳沅的旁邊,神情也格外認真,她正色對陳沅說道,「若是這位安平侯世子與環兒並無幹係,您也無需在重傷之時將他的遺物塞進環兒手中。」
見陳沅迴避她的目光,沈薏環還想說些什麼,「先生……」
「環兒!」李渭仍是靠在一旁的桌沿,他看向沈薏環,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你今日也累了,先回去歇息吧。」他移開目光,回身拿過桌上的茶盞,裡面的茶湯仍是澄黃的君山銀針,還是送陳沅進來那會熱好的,這會已是涼透。
他將茶盞中的茶水一飲而盡,交疊著的長腿動了動,他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