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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
賀離恨低頭喘了半天氣,才回過勁兒來。他的耳朵嗡嗡作響,滿腦子都是自己曾經說過的那些「大逆不道」之言。
太丟人了。
梅問情原是沒想著欺負他,只是興起上頭,沒顧忌太多,可真親到嘴裡,又覺得他欺負起來格外可憐可愛,所以順著性子就這麼幹了。
這一分開,梅問情才發現賀郎呆呆地坐著,神情都恍惚了。她莫名有些心虛,抬手擦了擦對方眼角的淚,捧著他的臉道:「你不高興?我又操之過急了麼?」
「……我沒有。」
賀離恨的魂都沒了三分,他立刻後退,坐到了梅問情所在的對角線上,低頭看著自己的鞋面,專心致志,面無表情,好像剛才什麼也沒發生似的。
他怕自己再待在那兒,就要恬不知恥地讓梅問情再摸摸他了。
若是尋常女子,以賀離恨骨子裡叛逆的秉性,就是要以男子之身娶了妻主他也是幹得出來的。可這是梅問情,她強勢又多情、又喜歡捉弄別人……對她來說,剛剛那個吻可能算不了什麼,不過就是女人找樂子的一種方式罷了,當不得真。
千萬、千萬不要陷進她的羅網裡。
賀離恨在心中告誡自己再三,深呼吸數次,才慢慢冷靜下來。
————
之後的一整個下午,賀離恨都沒有再認真搭理過她。
梅問情想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應該是自己操之過急的緣由。他雖然看上去離經叛道、不拘小節,也常常冒出來些跟嬌弱兒郎相悖的想法,但終究還不能這麼粗糙地對待。
梅問情思考到這裡,忽然又覺得不太對,怎麼自己還真的一門心思開始鑽研怎麼哄他、怎麼討他喜歡了?賀離恨堅持要回修真界去,她又懶得回那裡,這段相識於兩人而言,大機率只是一場露水情緣。
傍晚的時候,馬車停在驛站外。紙人姑娘撩開車簾子,面無表情地等著兩人下來。
這紙人生得白嫩豐腴,臉頰上塗著兩團鮮紅的圓圓胭脂,小口瓊臂,眼珠子不會轉動,除此之外,跟真人簡直沒什麼不同。
紙人姑娘栓好了馬,連同客棧的打雜工一起卸下行囊物品,一切都收拾妥當之後才化作一張薄薄的紙片人,回到了梅問情的手裡。
梅問情將紙人收到錦囊中,探手挽了一下賀離恨的手指。他的指尖僵硬了一下,什麼也不說地任她拉著。
跨入客棧,裡面撲面而來一股沉濃的酒味兒。
這家客棧沒有具體的名字,緊挨著朝廷的驛站而建,面積不大,但生意很好。往來的路人商旅大多在此歇腳。一進店門,大堂裡有九成都是女子,年紀也都在青年、中年之間,風華正茂。
大堂內只有為數不多的男兒,大多是這些商旅之人的夫郎,且基本都是側室。因正君要留在城中操持家業、養育女兒,一般情況下是不會隨行的。
兩人一進門,就惹眼得不得了,光是這模樣就夠人多瞧幾眼的了。紙人姑娘剛才已經定下房間,梅問情登上二樓,樓梯口便有小二遞上鑰匙對牌。
梅問情進了房間,才發現這間房只有一個床,而且還分外地大,似乎足夠人翻身打滾。她掃視一週,開啟窗,對面便是驛站邊飄揚的旗幟。
「這麼近,」她道,「倒是夠安全的了。」
「這些驛站能夠驅退鬼神?」賀離恨問,「我看樓下那些女子神情放鬆,自在地喝酒聊天。這些地方看來也屬於安全區域。」
「這裡有朝廷的護法之物。雖然不如城池萬全,但尋常鬼物妖魔,是不會進犯的。」
梅問情一邊說,似乎看到了什麼,她抬手勾住賀離恨的腰帶,一把將人拉到身邊,低聲附耳道:「你看那兒。」
賀離恨被她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