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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離恨的手指替她擋著外頭的光,旖旎暗湧的心思褪去,便察覺到她的呼吸並不平穩,不像是睡著了:「梅問情?」
她沒立刻回話,過了一會兒才稍微仰起頭,拉下他的手看過去:「怎麼了。」
「沒……我感覺你沒有什麼呼吸……」賀離恨不是很安心,「你是不是——」
不等他細問,梅問情便皺起眉頭,就近從他腰間的香囊裡抽出手帕,捂著唇咳嗽了幾聲,聲音不大,可一鬆手,那手帕上沾滿了刺目的鮮血。
她掃了一眼:「給你弄髒了。」
賀離恨攥住她的手,簡直有些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你受傷了?那個拘神術是有代價的?」
梅問情不在意地道:「能有什麼代價,沒事的。這不過是一點小小的禁制反噬。我早跟你說過,我這人不能動武的。」
「禁制?」賀離恨愣了愣,「你身上的這些金紋,都是禁制?因為你剛剛放開了一部分所以才會受傷?不,這,這怎麼會……」
怎麼會有這樣的禁制?他從來都沒有見過。
「你這腦袋還挺聰明。」她埋進賀離恨的懷裡,閉著眼回答,「我本來沒想懲罰保路仙,可它不該碰我的東西……你放心,我這禁制是保護我的,死不了。」
就算她這麼說,賀離恨還是免不了心慌。他沉默良久,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髮,柔順的青絲繞在指尖上,一鬆手就滑過去了。
他道:「……原來是這樣,那就不要再動手了,交給我便是。」
「你那殘損的經脈還沒修好,不過才能聚點魔氣。」梅問情伸手撥了撥他腰帶上扣的絡子,抬眼道,「你保護我?」
「嗯。」他應道。
梅問情盯著他沒說話,她抬指扯了扯對方的衣襟,示意賀離恨低頭,青年果然低首下來,不明所以地望著她。
梅問情的手臂勾住他的脖頸,輕輕地道:「好啊,要是你沒有保護好我,或者是對別人說這句話,讓別的什麼東西碰了你的身體。我就剝了你的皮,把你做成傀儡。」
她早有這個打算,這念頭掛在嘴邊說得也不止一次兩次了。
賀離恨神情不變:「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隨意動手,小心折壽。」
「怎麼會折壽呢?」梅問情微笑著點了點自己的唇,她的唇瓣濕潤透紅,帶著一點點殘餘未擦去的血跡,雪膚烏髮,既冷淡得透著寒氣,又冶艷無方,「我這個禁制很特別,只要你這種形容俊美、年輕好看的郎君過來獻上一吻,我就不痛,也不折壽了。」
這話一聽就是誆他的,可賀離恨聽她這麼說,居然沒想是真是假,而是盯著她的唇仔細思量起來,神情猶為認真,就在他琢磨著想開口詳細問問時,懷中之人便笑出了聲。
賀離恨這才回神。
梅問情笑得發抖,又咳嗽起來。他沒心思責怪,掌心給她順著背,低頭問:「那這個紙人費不費力?你捏這東西出來做什麼,我又不是不會駕車。」
「因為你得在我視線裡。」她道。「我要是看不到你,就會不舒服。」
這聽起來更像是女人的花言巧語,可他卻沒反駁。沒有修為壓制的魔蛇邪性在他體內時常捲土重來,就算只是聽著這些裹著蜜糖的虛妄調情,他也會被調動起情緒,要仔細掩飾,才能將那些熱切和忐忑藏好。
可他這次失算了。
梅問情拉了一下他的領子,似乎有什麼話要告訴他。賀離恨才一低頭,對方的手便如遊魚一般沒入他的髮絲,按著他的後腦壓下來,驀然間封住了他的唇。
殘餘的鮮血味道。
冷意。
寒梅的清甜。
這個吻的滋味在他腦海中盪開。下一瞬,他被梅問情箍著腰換了個方向,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