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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都會。我帶著尋呼機。&rdo;

&ldo;還好吧?&rdo;他問。他切割肋骨時結實的二頭肌鼓動著。

&ldo;真是一場噩夢。&rdo;我說。

我說了半個小時才到達有二十四小時拖吊服務的德士古加油站，我的車子就由他們處理，我的賓士車就在圍牆邊，看到它成為一堆破銅爛鐵，我很心疼，兩腿發軟。

車子前段完全扭曲，與擋風玻璃擠作一團，駕駛座凹陷像是沒有牙齒的嘴巴。車門已用油壓剪撬開，與車身中央部分一起剪斷。我走近時心跳加速，而身後傳來的一個深沉悠緩的聲音更讓我一驚。

&ldo;我能效勞嗎?&rdo;

我轉身，看到一個頭髮斑白的老人，我戴著退色的紅帽子，帽簷處有&ldo;普瑞納&rdo;的字樣。

&ldo;這是我的車子。&rdo;我告訴他。

&ldo;希望當時開車的人不是你。&rdo;

輪胎並沒有爆，兩個安全氣囊也都已開啟。

&ldo;真是可惜。&rdo;他搖頭望著已經慘不忍睹的賓士車，&ldo;相信這是我見過第一輛賓士e500這裡有一個工作人員很瞭解賓士車，他說保時捷幫忙設計了這款車的引擎，而且產量不多。這是那一年產的?一九九三年?我想你丈夫應該不是在這附近買的。&rdo;

我又注意到尾燈碎裂了，附近還有一處擦撞痕跡，像是綠漆。我神經緊繃，彎身想看個仔細。

老人繼續說下去：&ldo;但是程數不高，很有可能是一九九四年的。如果你不介意，這輛車要多少錢?大約五萬美元?&rdo;

&ldo;這輛車是你脫掉過來的嗎?&rdo;我站起身，掃視著各處細節，心理湧起團團疑雲。

&ldo;特比昨晚拖來的。我猜你不知道它的馬力多大。&rdo;

&ldo;在現場時它就是這樣嗎?&rdo;

老人似乎饅頭霧水。

&ldo;例如，&rdo;我繼續說，&rdo;話筒不在話機上。&ldo;翻車撞樹，那是理所當然會發生的。&rdo;

&ldo;遮陽板也豎了起來。&rdo;

他彎腰從後車窗探視，伸手撓撓脖子。&ldo;當時天色已暗，車窗又渡過色膜，我還沒有注意到沒有人會在晚上把遮陽板豎起來。&rdo;

我小心翼翼地彎腰進入車內，看著後視鏡。鏡子稍後上翻，以減少後方車輛前燈的強度。我從手提袋中取出鑰匙，側坐在駕駛座上。

&ldo;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麼做。裡面的碎裂金屬像刀片一樣鋒利，何況駕駛座和車內都沾滿了血跡。&rdo;

我講車載電話放回原位，開啟開關。電話聽起來還能用，紅燈斷閃爍著，提醒我快沒電了。收音機與c d音響沒有開啟，車前燈與霧燈開著。我拿起電話摁下重撥鍵，接聽的是一個婦女。

&ldo;這裡是九一一，您好。&rdo;

我掛上電話，感到脈搏狂跳，頭皮發麻。我環視著車內的灰皮革，儀錶板、置物箱，以及車頂的紅色汙漬，它們既紅又稠，將掉落的頭髮黏在車內。

我下車，取出一把銼甲刀，將車尾擦撞處的綠漆刮下，小心翼翼地包進面紙，然後試圖將撞毀的尾燈拆下。折騰了很久，仍拆不下來，我只得請老人去拿把螺絲刀來。

&ldo;這是一九九二年的車。&rdo;我快步離去時說。那人瞠目結舌，呆立車旁。&ldo;三百一十匹馬力，花了八萬美元，全美只有六百輛‐‐只有六百輛。我在里奇蒙的邁克喬治車行買的。我沒有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