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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盪漾惑人的酒色,馥馥的香氣仍在唇齒之間徘徊,許久過後,他沙啞的啟口。
“咱們震家……將有大難。”
震玉手中的瓷瓶手不小心抖滑了一下,些許的瓊漿玉液溢位斟倒的杯緣,酒色映在棗紅色的書案上,看來有些腥紅。
“大難?”好端端的,怎會突有大難之說?是朝中又出了什麼事嗎?
他的眼神顯得很空洞,“天文佔侯今早私下告訴我,前些天夜裡,發生了熒惑守心天象。”
“熒惑守心?”她頓了頓,腦海裡對這名詞依稀有個印象,“是天象中的星辰之象?”
“對。”他緩緩地合上眼眸,“熒惑守心,是指熒惑在心宿發生由順行轉為逆行或由逆行轉為順行,且停留在心宿一段時期的現象。自古以來,在星占上,熒惑守心即是被認為是最不祥之兆。”
“爹,為何你要說它是最不祥之兆?這不過就是個天象嗎?”越看越覺得他神情不對勁,她擔心地來到他的跟前想問個仔細。
震剛低垂著頭,頹然地將臉龐埋進掌心裡。
“因為它代表……近期內,不是聖上即將駕崩,就恐是皇家有禍。”據各朝佔文與文獻來看,“熒惑守心”的星佔,很可能是代表帝王駕崩的惡兆,及死亡或殺戮之意,而在漢書天文志裡,更是將熒惑守心視為皇帝崩殂、皇室有禍的前兆。
她驚愕地一手掩著唇,“什麼?”
“相爺,有客到。”出現在廳內的府內總管,低沉的稟告聲掩蓋過了她訝愕的抽氣。
震剛抬起頭來,“誰?”
“翟大人。”總管恭謹地呈上拜貼。
“翟慶?”手握拜貼,疑惑泛在他的眼眉間,“他會來這?”分據兩黨,在朝中誓不兩立的對手,會破天荒地來府上造訪?
震玉並沒有考慮得那麼多,“會不會是翟大人也聽說此事了,所以才……”
“快請。”沉默了半晌後,震剛先是揚手朝總管吩咐,再輕推著女兒,“你先下去。”
她微微搖首,“我想聽聽翟大人對此事的意見。”翟慶身為輔相大臣,也許他能為這事想想法子也說不定。
震剛卻不容拒絕地推她入內,“你還未出閣,別拋頭露臉的。”
“是……”震玉莫可奈何地輕挪蓮足,緩緩退離大廳。
“相爺。”在她退離大廳後不久,特意前來登府的翟慶,一進廳便先給震剛行了個大禮。
“下了朝就別拘禮了。”震剛勉強擠出應客的僵笑,前去將他迎進廳內,“你這稀客怎會有空來?”
“今日我是來……”翟慶隨即止住了腳步,兩眉緊鎖,一臉的欲言又止。
震剛怔了一會,隨即看懂了幾分,於是揚手叫領他進來的總管退離廳內,並要他將廳門掩上。
“熒惑守心一事,天文佔侯已呈稟聖上。”外人一走,翟慶便抬起頭來點明來意,“小弟此行就是奉聖上口諭而來。”
他不意外,也明白即使天文佔侯想瞞,但這等大事終究也是瞞不住。
“聖上……有何打算?”為何聖上要派人帶來口諭?是因聖上不願張揚嗎?他無法猜測聖上意喻為何,也不明白會特意派翟慶登門的理由究竟是什麼。
“震兄又有何打算?”翟慶不答反問,像是想要先看看他有何心意。
“我……”欲語難言,他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他更怕的是翟慶今日會來府中,主要是代聖上前來刺探,因此他萬不能失言。
“依小弟之見……”在他猶豫不決的這當頭,翟慶緩緩啟口,眼中,閃爍著難解的詭光,“為了聖上安危著想,也為震兄一門聲譽,震兄不如盡節轉兇。”
他不解地皺著眉,“盡節轉兇?”
“震兄位居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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