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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變成垂直的石壁。我們那樣子就好像勉強匍匐在巨幅石壁開鑿出來的狹窄的突起
物上。
天氣急轉直下。摻雜些許綠色的淡灰就像厭倦了這種不穩定的微妙色調而變為
暗幽幽的灰色,其間又湧入煤炭般的不均勻的黑。周圍山巒也隨之暗影沉沉。
風在研缽形部位打著漩渦,發出捲起舌頭吐氣般討厭的聲響。我用手背抹去額
上的汗。毛衣裡也冷汗直流。
管理員緊閉嘴唇,向右又向左不斷拐著大彎,並且以彷彿要聽取什麼的神情往
前探著身子,一點點減緩車速,在路面約略寬些的地方踩下腳閘。引擎停下來後,
我們被拋棄在凍僵般的沉寂中,唯獨風聲在大地彷徨。
管理員雙手搭在方向盤,久久沉默不語。之後從吉普車下來,用工作鞋底&ldo;囊
囊&rdo;磕響地面。我也下車立在他身旁,望著路面。
&ldo;到底不行啊!&rdo;管理員說,&ldo;雨比我想的厲害得多。&rdo;
我覺得路並沒有那麼濕,相對說來,倒像又於又硬。
&ldo;裡邊濕,&rdo;他解釋道,&ldo;所以人們才受騙上當。這地方很有點特別。&rdo;
&ldo;特別?&rdo;
他沒有回答,從上衣袋掏出煙,擦燃火柴。&rdo;反正先走走看吧。&rdo;
我們往下一個拐彎處走去,走了200多米。令人不快的寒氣就像纏在身上似的。
我把防風運動服的領口豎起,拉鏈一直拉到下巴,還是無濟於事。
管理員在拐彎處停住,嘴角叼煙,靜靜盯視右側的懸崖。懸崖正中有水湧出,
向下淌成一條小溪,慢慢穿過路面。水含有粘土,很渾,呈淡茶色。用手指摸了摸
懸崖濕漉漉的地方,表層撲簌簌崩落下來。巖體比眼看要蘇脆得多。
&ldo;這個彎最叫人討厭。&rdo;管理員說,&ldo;地面也脆,但不止這個,總好像兇多吉
少,連羊到這裡都犯怵。&rdo;他咳嗽好一陣子,煙扔在地上。&ldo;對不起,我不想冒險。&rdo;
我默默點頭。
&ldo;走路可以吧?&rdo;
&ldo;走沒有問題。主要是怕震動。&rdo;管理員再次用鞋底猛磕地面。稍隔一點時間
差,傳來鈍鈍的回聲。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ldo;呃,走是不要緊的。&rdo;
我們回頭往吉普車走去。
&ldo;離這兒還有4公里。 &rdo;管理員邊和我並肩走邊說,&ldo;領女的走一個半小時就
到了。一條路,坡也不怎麼陡。不能送到最後,抱歉。&rdo;
&ldo;可以的。謝謝你了。&rdo;
&ldo;一直在上邊?&rdo;
&ldo;難說。或許明天就回來,也可能一個星期,就看情況了。&rdo;
他又叼起1支煙, 這回沒等點火就咳嗆了。&ldo;當心些好。看這情形,今年雪來
得早。雪一厚起來,可就休想從這裡出去了。&rdo;
&ldo;當心就是。&rdo;我說。
&ldo;門前有個信箱,鑰匙夾在箱底。要是沒人,可以住進去。&rdo;
我在陰沉沉的天空下從吉普車拿下行李,脫去薄些的防風運動衣,從頭頂套上
厚些的登山派克服,但還是抵擋不住徹骨的寒氣。
管理員在狹窄的路面弄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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