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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含糖。檸檬味兒和汽油味兒在口中混在一起。
&ldo;羊打架的?&rdo;女友問。
&ldo;經常打架。&rdo;管理員說,&ldo;大凡群體行動的動物都是這樣,羊社會也有具體
座次, 每隻都有。一個圈裡有50隻,羊就從1號排到50號。它們全都清楚自己的序
號。&rdo;
&ldo;真夠可以的!&rdo;女友道。
&ldo;這樣對我來說也容易管理,只要抓住最厲害的頭羊,其他的只管默默跟在後
面。&rdo;
&ldo;既然座次已經排定,那麼特意打架又是為什麼呢?&rdo;
&ldo;某隻羊受傷體力下降,座次就不穩定起來。下面的羊就挑戰想要升級,結果
三四天折騰來折騰去。&rdo;
&ldo;可憐!&rdo;
&ldo;也是輪流坐莊。被一腳踢開的,年輕力壯時也是靠踢開別的羊上來的。一旦
落到刀口下,第1也好第50也好統統沒有了,都和和氣氣成了烤羊肉。&rdo;
她&ldo;唔&rdo;了一聲。
&ldo;不過最可憐的,不管怎麼說都是頭羊。曉得羊的兩性關係嗎?&rdo;
不知道,我們說。
&ldo;養羊最關鍵的就是交配管理。所以要公母分開,公是公,母是母。母羊圈裡
只放進1隻公羊, 一般都是最強壯的頭號公羊。就是說,把最佳的種傳下來。一個
來月事完之後,種羊又返回原來全是公羊的圈裡,但那期間羊圈裡已形成新的順序。
種羊由於交配體重減輕一半,打架也根本打不贏。然而其他羊卻合夥一起找它廝打。
夠可憐的!&rdo;
&ldo;羊怎麼打架呢?&rdo;
&ldo;腦袋和腦袋對撞。羊的額頭鐵一樣硬,裡邊是空的。&rdo;
她默然思考什麼。大概是在想像羊頭頂頭爭鬥的情景。
行駛了30分鐘,柏油路面突然消失,路面也窄了一半。兩旁黑沉沉的原生林如
驚濤駭浪一齊朝車湧來。氣溫降了幾度。
路糟糕透頂,車身如地震儀一樣上下搖擺。腳前塑膠筒裡的汽油開始發出不吉
祥的聲音,竟如腦漿在頭蓋骨裡四濺開來,一聽都令人頭痛。
這樣的路大約持續了20至30分鐘,連錶針都看不確切。這時間裡誰也沒再開口。
我牢牢抓住車座靠背上的皮帶,她緊緊抓住我的右臂。管理員精力集中在方向盤上。
&ldo;左!&rdo;過一會兒管理員吐出一字。
我不解其意識把視線投向路的左側,黑沉沉滑溜溜的原生林壁如從地表削掉一
般蕩然無存,大地陷入虛無之中:巨大的峽谷!光景自是壯觀,但沒有一絲暖意。
如切如削的懸崖峭壁將所有生命體抖落一空,卻仍不盡興,又把不吉利的氣息吐向
四周。
沿峽谷伸展的路的前方,出現一座異乎尋常的光禿禿的圓錐形山,端頭扭曲,
簡直像被一股巨力擰歪的。
管理員緊握搖搖晃晃的方向盤,朝那座山揚揚下巴說:
&ldo;要轉到那後面去。&rdo;
從谷底吹來的滯重的風由下而上撫起右面斜坡茂密的綠糙。細沙打在車窗玻璃
上&ldo;啪啪&rdo;作響。
經過幾個急拐彎,隨著車向圓錐體上端接近,右側斜坡變成陡峭的石山,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