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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腿,劈叉,下腰,別的女生可以把小腿拉到肩膀,她就非要拉到頭頂,別的女生可以雙手翻跟頭,她就自己偷偷在家練雙手,單手,前滾,後滾,只為了得到老師的一句表揚。
大學的時候她第一次開始接觸文學史和寫作,大一第一年,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她寫了近百萬的稿子來練習,是同學裡面最勤奮的一個,並且惡補了中外文學史,只為了能聽懂老師在課堂上偶爾提起的名言著作。
她始終相信天道酬勤四個字。
老師曾經說過,她不是特別聰明的人,但是特別努力的人。
努力的人總會有回報。
其實她骨子有不少彆扭的個性,是童年時期養成的,至今都很難改變。
但所有人看她,都是笑口常開,活潑開朗,是明媚外向的女孩子。
相反,陳鬱留給大眾的形象,都是孤僻,冷淡,才華斐然,傲然於眾,天才都是高傲且不合群的,並且大眾常常會將他內斂的個性關聯到他少年時期所經歷的失去父母的傷痛。
在沒有見到陳老師之前,梁佳一直以為他可能類似於憂鬱沉默的天才演奏家。
其實陳鬱比她溫和且陽光多了。
如果把陳老師和她比做一間房子,那麼陳老師看起來是黑暗的禁閉室,走進去,是充滿陽光的粉色公主房。
而她……外表看起來是整潔乾淨的小白房,裡面卻是一團亂麻。
錄製結束後已是晚十一點,梁佳趕明早的飛機去外省參加編劇會,陳鬱開車送她到酒店,目送她上樓後才離開。
酒店電梯上行,金色的壁面倒映著女人纖細的身影。
她靠在牆壁走神,無言。
朋友圈有更新,梁佳點進去看。
是一張照片,狹□□仄的房間,發黃的舊款空調,一桌子菜,幾塊蛋糕。
【五十歲啦,兒子給我切蛋糕,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她熟悉的那張臉,和另一個女人以及一個光膀子大笑的少年坐在一起。
她備註的爸字顯得格外嘲諷。
想了想,她刪除了已經打好的生日快樂四個字,摁暗手機。
人各有志,也許這就是她那位父親,一直以來夢寐已久的日子吧。
回到酒店,燈是關的,一片漆黑,梁佳倒在床上,心緒迷茫。
她忽又爬起來,在微信上給她媽發語音:「媽媽,民宿不忙的話,下個月來帝都看看我啊。」
她突然特別想媽媽,工作很忙,她總是經常出差,全國各地到處飛,要不就是跟組,這裡跑到那裡,自己買的房子一個月也住不了幾天,這樣居無定所的日子,像一隻飄著的風箏,身邊再沒有親人,真的太孤單了。
朋友圈突然又更新,是另一個熟悉的頭像。
梁佳點進去,是她媽發的。
一杯紅酒,旁邊放著名錶和名牌包,配圖奢華至極。
【謝謝寶貝女兒!】
這是去年的生日禮物,今天突然發出來。
梁佳沒忍住輕笑了下,唉,老媽,何必較這個勁?
再次躺下去,心裡空空的。
2012年,冬。
十六歲的梁佳背著書包,走在飄雪的放學路上。
樓道門口有零散幾個鄰居在聊天,指指點點笑個不停。
花褂子的老太太倚著門框磕瓜子兒,說:「三樓那家天天吵嘴打架,鬧的哦,大半夜都不得安生,一棟樓都能聽見他們家幹架,現在到底離沒離啊?」
另一個小婦女說:「沒離呢,不是還有個女兒嗎?都十幾歲了,還想再熬一熬,看能不能把男人的心熬回來唄!」
老太太驚訝:「年前小老婆都打到家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