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毒箭木汁(第1/2 頁)
許寧壓著手速,緩了又緩,眼看著元寶髻還是要梳好了。
“罪不及父母,禍不及妻兒。”許寧想起公主問錦逸王的話,試探:“梁安十七年,他握著蘸了毒箭木汁的銀簪,差點刺死你。你當時就這麼怒叱了他,你還記得嗎?”
“他是真的想要我死。扎那麼深,當時流了好多血,浪費了多少好藥材。”鄔曼記得這事,還很印象深刻。“就是蠢得很。”
從“流了好多血開始”,許寧就開始笑:“你那血多厲害啊。說是見血封喉,先生許了公子給你包紮傷口,怎麼都不肯替你解毒。
你就耍無賴,說失血太多頭疼,硬拖到第二天早上才出門去找藥。”
鄔曼就開始大笑。“他那會兒多蠢啊,我想著紅背竹竿草肯定給拔乾淨、或是給燒乾淨了。結果那一片紅紅綠綠,茂盛得愁人。
你知道那時候我多失望嗎?我都打算好了,要去師兄面前哭一哭。”
正笑著,許寧眼神閃了閃。緩緩吸口氣,又輕快地笑著接話“毒箭木汁見血封喉。他大概不知道毒箭木樹伴生的紅背竹竿草就能解毒。”
“沾溼了手帕,隨便擦我手上、額頭哪處傷口,怎麼不比他攜兇傷人更安全,更穩妥?”鄔曼實在沒忍住,抱著肚子就要笑。被扯了頭髮,又“呲”一聲,痛完還是笑出眼淚。
“罪不及父母,禍不及妻兒。”我那哪是怒斥他呀,我是在勸師父,也是在勸我自己。“他有什麼錯呢?”
“我記得這個。聽說師父又給他請了幾個先生,應是極忙,後來就再也沒見過他湊到跟前跟我演什麼手足情深了。”鄔曼皺著眉頭,想了想又說:
“這以後,我印象裡,再見他就是在洛疆森林的時候。”鄔曼想了想,“梁安十七年。或者,沒有。不對!梁安二十年,去年”
鄔曼猛地轉過頭去,直視這許寧:“阿寧,師父他是不是走了?”
許寧看著公主有些沉痛的臉色,心沉了沉。“也是這之後,大公子就時常跟在身邊。”她盯著公主的眼睛,不敢錯開一刻。
見鄔曼似是在回想什麼,倉惶著又急忙說道:“他有些不一樣了。小七,
嗯,是我們,我們盯著他。這一年來,他像是變了個人。做事情極有章法,很有些急智。也重感情。”
“我記得來谷越城路上,他受了極重的傷。從左肩橫切到胸口,那道刀傷深可見骨。倒也確實不像是苦肉計。”應該就是這一年的事情了,鄔曼又轉過頭來,讓許寧好好給她盤頭髮。
她把從前都找著了,把最近這一年丟了。
鄔曼於是又很舒服地撥出一口氣。“這些事,我不記得了。是吧。我不信他也很正常不是?”那一簪子是真的疼啊,鄔曼心裡又補充了句。
“下回我問過師兄,如果師兄也覺得他可信,那我就聽你們的。”
許寧眉頭微微沉了沉。湊到公主耳邊輕聲說:“小姐,時間也不早了,你看是不是先叫了他們進來。準備著過去?”
索性去壽宴的甘棠院並不很遠,鄔曼聽了兩句越王府才子佳人的故事,也就到了。
故事裡有個佳人,是皇后嫡長的女兒。少女天真活潑,可愛動人。太活潑了些,有一回,就躲著下人僕婦們,在一家賞菊宴上逃了,去甘棠樹下賞荷塘。
才子就從天而降,了一顆棠梨核。風流才子朱少卿從樹上扔下一顆棠梨核,好巧不巧砸中了金枝玉葉的鄔離公主。兩人一見鍾情,成就一段佳話。
安排著公主坐定了,木蘭意猶未盡地指了指那片視野開闊的荷花塘,又指了指旁邊枝葉連天的甘堂樹,小聲說:
“你看那顆棠梨樹,據說上了百年。要全須全尾地移植過來極難成活,花匠們都愁白了頭。為了王妃,王爺就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