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喜來酒樓(第1/2 頁)
你,還沒有來;那我,便會一直等。
皇太子鄔燁在越王府青藤砂毒發的事情,終於慢慢在皇城霞飛醞釀著、發酵著傳開了。
谷越城熱火朝天舉辦著越王壽宴的當天,寫著皇太子中毒詳細始末的奏疏,就被皇帝砸到了承恩伯身上。
越王摺子上寫的詳盡。事發時,文慶殿伺候的四個丫鬟,兩個負責打掃的婆子什麼都不知道。房間裡一壺綠梅茶、一個喝空了的茶杯和幾碟子點心查無可查,驗了又驗都沒有問題。
又把文慶殿牽連的人都分開查問了,比對著證詞兩兩都能印證。再又去檢視了近半個月來府里人員出入和採買的情況。
最後再把廚房、茶水間接觸過茶點的人近一個月的大小異常,仔仔細細做了個大盤查。
線索就出在這一個月上:二十多天前,府上發作了一個婆子。說是手腳不乾淨,五十板子,當時人就去了。府裡見人死了,裹了個草蓆就丟到了角門。
婆子家裡還有個老伴兒在廚房裡當差,就讓他領著冷了的婆子回去。
也不知是不是這個婆子受冤,不肯瞑目。老頭子抱著婆子才要上板車,竟摔了一跤,婆子也就滾了下來。雙手和臉上竟是烏青。
王府裡杖殺個下人,原來稀鬆平常得很。偏巧,那婆子的老伴兒酥酪做的極好,那碟子酥酪又在那天擺在了文慶殿的桌上。後來就知道婆子死前還中了毒。
原來哪是什麼手腳不乾淨,是貪嘴要人命。貴人放了塊點心在院子裡逗貓,貓看都不看一眼,她偏去偷吃了。這一吃倒好,沒兩天,貴人就發現異常了。只能趕緊地找藉口處理了。
青藤砂又不是什麼兩條腿的男人,遍地都是。順著這份稀有、這份有違禁制,再一細查,就什麼都問出來:
毒是下在茶水裡的,在垂花門的時候。白側妃藉口要找白七敘舊,碰到皇太子,順便就奉了杯茶。也就略微抿了一口,直到皇太子和公主聊了半天以後才發作了。
這個白側妃,本名叫杏兒,原本是承恩伯身邊伺候的。是當時還是個泥腿子的越王,因著機緣,求到了先皇后那裡,說想要娶她。
杏兒是打小就被賣到承恩伯府的,沒有名字。承恩伯就給杏兒脫了奴籍,又給杏兒改名叫白杏兒,從承恩伯府出閣。全了杏兒的體面,也是全了越王爺的體面。
這事發生在越王府的後院,照說王妃鄔離一個治下不嚴算輕了。偏是又關係著山上那位敏感的公主。這事陛下英明,總不至於冤枉了誰。
至於這個誰,各花入各眼,大家清楚得很,陸國公也清楚得很。
這事,是白側妃要害儲君,要誣陷王妃。把大公主和越王摘出來容易得很。但想要攀扯上靜蕙公主,難了。可正是這份難,才更顯得辦成這事的難為。朝堂上,陸國公不遺餘力。
陸國公左一句陛下英明,右一句太子爺命苦。直說的承恩伯眼皮直跳。
十幾年也不見怎麼親近的妹妹,就只喝杯茶。還就能喝出個劇毒來。這事放誰身上不唏噓難過?陸國公先點了這個十幾年,又提了提兩相不親近。
太子爺是真命苦。命苦什麼呢。就有點耐人尋味了。不能說十幾年不親近命苦,這其中還隔著皇帝的明旨呢。
陸國公還不至於剛正直言到這個上面。那就得往這個毒上去細想。
自來醫毒不分家,那位可是蔚山上怪醫親自教養的公主呢。至於是不是賊喊捉賊、或是別的像是借刀殺人什麼的,那也就是真的命苦了。
陸國公說的極明白,細琢磨起來,卻又極其含糊。
陸國公在這頭,唇槍舌劍、舌燦蓮花,甚至巧舌如簧。另一邊,陸大公子也知道了訊息,覺得臉上燒了一團火,心裡、口裡都被這把火燒的渾身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