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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每一天,都會有老人的屍骨被沉默的同伴搬出三層樓埋葬。這些老人很安靜,安靜得近乎是無禮的。「我」與這些老人交流的時候,他們會緩慢的回答一切問題,但一旦你向他們提問,「年輕時做哪行?」他們就會三緘其口,每一個老人都是如此。幾乎讓人懷疑他們年輕時是不是在為克蘇魯辦事情。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其中一個老人的屍體被搬出來的時候,胸口插著一把軍隊的禮儀性佩劍。
作為一個退休的警察,「我」立刻便開始懷疑所有的老人,並且在當晚便掘墓,檢視每一具屍體,「我」驚訝的發現,每一個老人都是被折磨致死的,而用佩劍自殺的,卻只此一位。
是什麼讓所有人都三緘其口?又是誰造成了連環兇殺?
禾遠已經知道了答案,因為在寫偵探小說的羅曄的確算不上聰明,處死老人的當然是那個看起來與主人公和善的年輕人,當羅曄不注意的時候,他一邊偷瞄著羅曄一面翻到最後一頁。
果不其然,是那位有錢的年輕紳士。
「年輕人的頭髮被打濕了,他發出野獸一樣的嚎叫,『人面獸心的混蛋,你們殺了我祖父!殺了我祖父!』」
「『孩子,』一位一直在沉默的老人說,『孩子,我們等待死亡太久了,但是我們從不後悔,我們只是失敗了計程車兵。』
這是一個士兵的後代為了給士兵報仇而屠殺士兵的故事。
「bro,」禾遠隨意的翻了一頁:「這一頁,『你瞧,蒼翠的群山與美麗的晨霧,人類渺小的生命,卻妄圖用一切手段,從同伴手裡將之奪去。他們卻不知道,並不是群山與景色屬於人類,而是人類屬於他們所在的土地。』我有點喜歡你的書,你也可以讓我更愛你一些。」
「好的,禾遠編輯,你需要什麼?「
「蛋糕,加了糖的咖啡,還有……嗯,甜一點的東西。」
羅曄站起來揉了揉脖子,找了個公文包把文稿放到裡面,又把睡得正香的橘貓關進了籠子,手挽著禾遠,「走吧,我們一起去編劇部,交了稿子,我們就去吃一點東西。」
「你不帶著貓?」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騙人:「老編輯貓毛過敏。」
禾遠非常失望。
一位漂亮得體的女士坐在等待區的長椅上。
這是文壇又一位新星,是一位在日後「臭名昭著」的女士,她待人接物當然非常有原則,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如果不提抄襲,她當然算一個寫得還可以的「霸道總裁愛上我」作家。
羅曄走進來的時候她的目光便被吸引了,他那獨特的厭世面孔讓他像一位天神而不是一個作家。他們見面很少,但她與記者每每聊起來,她便總說他是自己的水仙花。
「她在看你,」禾遠與他咬耳朵,「我也認識她。」
「那她一定是個出名的作家了?」
「倒也不算,」他滿懷惡意道:「但比你有名很多。」
「作為一個作家她非常失職。」羅曄幾乎氣笑了:「她只是把握了女性市場,但是對讀者瞭如指掌的作者,不會給讀者創作作品,在另一個世紀裡,這樣的讀者——還有這樣的精神,會散發出招人厭惡的惡臭。」
「瞧瞧,我一說別人不錯,你就要吃飛醋。」
羅曄深深地望著他:「是你要說的。」
「什麼?」
「未來的某一天,你出現在我面前,然後非常傲慢地告訴我,你是最好的讀者。」
禾遠回味了許久,非常高興地笑了。
禾遠高中時的某一天
「已故慈善家、教育家、作家羅曄作品《我們的沉默》即將登上電影熒幕,該片由新人女導演蔡雯執導,記敘一群被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