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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墨看著這女人筆直的背,那坐姿一看就不是辛者庫或者御膳房的範兒,那種幹粗活的宮女,都是微駝,面板也粗糙,哪能像念離保養的這麼好——
那十指纖纖,真是好看。
突然感覺,沒有香氣的念離,本身就是最特別的存在。
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女人。
也許,還會有什麼可能性……麼?
安以墨收回這荒唐的想法,搖了搖頭。「怎樣,安園翻天覆地得一塌糊塗了吧——我想小二小三聽到這訊息,都巴不得回來。」
念離不動聲色。
果然,與前幾次一樣,安以墨突然叫她來過夜並非什麼好心,只是單純想攪混水。
「相公明早與念離一併回家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也是明早的事兒了,你說,長夜漫漫,我們做些什麼?」
念離身子不禁一抖,這安以墨又在玩什麼花樣?
突然感到他大手一抱,整個兒摟住自己的腰,那臉真的貼了上來,就像只撒嬌的花貓。
可此刻她只覺得後面撲上來的是隻還沒有餓的老虎……
「多少女人希望我這樣抱著,你卻像石頭似的端坐著,怎的,你要來個玉石雕配唐三彩,天生一對麼?」
「我非璞玉,相公也並非瓷器。」念離忍不住還是說出了口,「相公何苦五次三番耍弄我為樂?」
「你果真是不滿。」安以墨繼續蹭著臉,撩撥著念離的心情,「不滿就說出來,幹嘛藏著掖著——」
念離渾身都在發抖。
這不是記憶中那個牽著她的手奔跑的黑哥哥。
這不是記憶中那個替她受過的黑哥哥。
這不是記憶中那個年紀輕輕就滿腔抱負的黑哥哥。
說我作繭自縛,何不先看看你身上裹了幾層亮麗的袈裟?!
念離突地起身,讓安以墨猛地撲了個空,正要發火,卻看見那個平素沒啥表情的聖女般的人兒,此刻眸子竟水光漣漣——
你是在,哭麼?
宮裡來的女人,就算哭,也得哭的那麼含蓄?
安以墨仰著頭看著她,她那倔強的樣子,居然和記憶中的嵐兒重合在了一起。
「你下來,安以墨。」
這是念離嫁入安家四十一天來第一次直呼相公的名字。
語氣並不犀利,卻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
高高在上,而她腳下分明沒有任何支撐。
何來如此的光芒?
安以墨愣住了。
念離將食盒扔在了地上,嘩的一聲,一盒子綠豆糕碎了滿地,狼籍一片。
呦,生氣了?
安以墨試圖恬著臉糊弄一下,可是一對上念離的眼,卻又嬉笑不出來了。
就這樣看著這女人走過來伸出了手。
「下來。」
安以墨當然不會伸出手,安以墨當然不會下來,安以墨只是覺得渾身被她的眸子扎的滾疼。
安以墨稍稍調整了一下姿勢,坐在了榻上,腳還沒有落地的意思,念離順著他開啟的衣裳望進去,突然開口說:
「不能人事真的就萬念俱灰了麼?你擁有的已經太多了,安以墨——」
靠,這女人憑什麼教訓他?
她真以為她是個人物了?
安以墨瞪圓了眼睛,念離不服輸地回瞪著,手依舊伸著,「跟我來。」
安以墨事後一直在反省,他居然鬼使神差地跟著下了地,這絕對是被附了身了。
念離走向那張梨花木大紅桌,然後撩起裙子一彎腰坐了進去。
是的,她坐在了地上。
安以墨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