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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遭遇到了人生中第一次巨大考驗,做出了有可能被視為放棄生命權的事情。我清楚地記得那是週一的早晨,週末剛剛狂歡過。每到週末我們都會聚餐,吃老鼠盛宴。老鼠你們吃過嗎?&rdo;
&ldo;那種東西看到就想吐,&rdo;椰幽純做出一副很倒胃的表情,他又看看裹子,他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ldo;看看你的樣子。老鼠可是世間美味,說起來,還真有些懷念。&rdo;他閉上眼,豎起耳朵,&ldo;啊,隔壁有隻老鼠,要是跑到這裡就好了,&rdo;他睜開眼睛,又添了添乾涸的嘴唇,&ldo;前一晚,我喝得大醉,僅憑最後的一點意識提醒自己,已經沒有逃課的權利了,於是上了鬧鐘,接著呼呼睡去。可惜,酒精在我身上的作用太過強烈,無法抗拒。當我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過了上課的時間,並且是解剖課。
我絕望了,內心充滿了恐懼。原本以為自己很堅強,甚至有點冷血,根本不懂什麼是害怕,什麼叫畏懼。可當時我哭了,哭得很慘烈,是撕心裂肺地放聲痛哭,那一刻,心跳加速,就像在做噩夢一般,然而又與噩夢完全不同,因為,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竟發現那不是什麼夢。
就像掛了一塊巨大的石頭,那石頭比我整個身體還要重,而且是很多倍。走在校園裡,走在通往實驗室的幽僻小路上,兩旁是高聳的樹木,天陰沉沉的,卻一直沒有滴下雨點來。我走得很慢,就像是在走向地獄,事實也正是如此。
我小聲對自己說要鎮定。上樓的時候,腿開始發抖,接著是雙手。當我去扶樓梯的扶手時,全身都抖起來了,就像是地震了,怎麼也站不穩。我祈求著,祈禱著,希望解剖課的老師能網開一面,儘管早已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我又想,要是實驗室在高些的樓層該多好啊,可是它就在二樓,就在不知不覺中,我已經看到了實驗室陰森森的門。
整個樓都很安靜,就像現在~&rdo;他的話就此中斷了。三個人都屏住了呼吸,兩隻小蟲鑽進了裹子和椰幽純的心臟,抓著,撓著。&ldo;呼,&rdo;他長長地撥出一口氣,&ldo;&l;啊,&r;先是一聲慘叫,那一聲,整個大樓都聽到了,不過整個大樓都不會有其他人聽到,因為在上解剖課的時候,這是唯一一間有課的教室。接著是二聲,三聲,四聲…數不清是多少聲,直到沒有力氣喊出來,或者是再也沒有喊叫的功能了,這才停下來。
汗水不知不覺就濕透了整個衣衫,沒有退路,我推開了門…&rdo;他若有所思的直視著前方,眼珠一動不動,兩隻手攥成了拳頭,像攥住了救命稻草。裹子和椰幽純的眼睛也順著他的眼神方向看過去,透過陰森的鐵門,一片漆黑。&ldo;看到眼前的場景,我再也無法抑制自己,&l;哇&r;地吐了出來,把前天晚上吃的老鼠全部吐了出來。&rdo;
&ldo;難道是…&rdo;裹子不敢想像。
&ldo;是一具喘著氣的屍體。我知道這樣說可能不對,不過他的確還活著,他瞪大了眼睛,被破開的肚子還在有節奏地上下運動著。只堅持了幾秒鐘他就徹底地變成了屍體。老師把手伸了進去,取出一個紅通通還在撲騰的東西,是他的心。&rdo;
椰幽純張大了嘴,想說什麼,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半天,嘴巴才合上,&ldo;你們吃人?&rdo;
查特搖搖頭,&ldo;我們從來不吃人,但我們上活體解剖課。真是走運啊,死的那小子總和我在一起,算是死黨。他替我死了,因為我們處境相同,逃課記錄也相同。&rdo;
&ldo;犯了錯,用命來抵?&rdo;裹子的表情同樣驚訝。
&ldo;是這樣的。起初的